鼻血流个不停的苏若连忙起身去拿床边的帕子擦拭。
淳于璟听见动静睁开眼见苏若脸颊尽是血,猛地起身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突然流鼻血了。”用帕子止不住血的苏若翁着声音仰头下床,想要去水盆那里清洗,淳于璟见状赶紧搀扶。
苏若低头洗的时候鼻血仍在流着,好像淌不尽似的。
看着这鲜红的颜色,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
是那瓶药!
淳于璟拿的那翠绿瓶的药内外皆可服,孙不究曾和苏若介绍过,这般药物通常用大补之物所熬煮提炼而来。
糟糕,补过头了!两个人心中再次异口同声地响起一句话。
整盆水被苏若的鼻血染成红色,苏若洗了半天血仍不停,最后还是吃了淳于璟给的药才止住了血。
这一晚过后,府衙中有了传闻。
看似风度翩翩的钦差大人,其实是个暴虐狂,什么和未婚妻琴瑟和鸣,那都是假象!
谢姑娘被他打得流了一盆血水,第二日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真是好不可怜。
苏若不知道自己出个鼻血也能加出这么多的戏,再加上她第二天睡了个懒觉,导致这个流言更加真实。
昨晚好一顿折腾下来,疲惫的苏若睡到日上三竿,淳于璟也没有叫醒她。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书,倚靠在床边看着。
淳于璟一副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声好气地问苏若饿不饿,苏若恍若未闻地梳着头。
被冷暴力的摄政王呼吸微滞,他什么也没说,转头叫下人传了午饭。
苏若表现得很冷淡,扯着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俩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让下人们都有些惶恐。
这两日花夕有些水土不服,所以苏若让她在房间休息,没有花夕在,其余下人也摸不准苏若的性子,一个个小心伺候生怕惹了人不快。
看到一盆血水的下人们思绪纷飞,谢小姐昨夜可能受到了非人的对待,迁怒他们出气不是不可能。
这些便是传出流言的第一批下人,仅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便达到了满府上下皆知的效果。
吃完了饭,淳于璟便和苏若出了府,说着是出去逛逛。
柳知山乐不得淳于璟有动作,这样自己才能看出对方的来头,他基本可以肯定手下那伙人是被钦差给灭了。
这伙盗匪是他特意弄进城来的,就是为了绑架钦差,此事闹大了,是盗匪所为他也有所推辞。
结果进城四十八名盗匪,现在他一个人的身影都查不到。
没有出城,更别提回寨了,很明显他们仍在城中,但这些人身份特殊,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寻。
估计就是找到了也都是一具具尸体。
如此,柳知山对淳于璟更加忌讳了起来。
他就说钦差微服出巡,没有只带一个未婚妻以及十来名下人的,果然,钦差大人暗处有侍卫在。
待他摸清了底细,就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柳知山对淳于璟起了杀意。
苏若和淳于璟走在街上四下闲逛。
“有人在跟着咱们。”苏若虽然没有武功,直觉却很敏锐,她觉得身后两名灰袍男子有问题。
淳于璟停在小摊前,拿起上面的步摇戴在苏若发鬓上,举起亲密地给其顺着发丝,好似讲情话一般凑近呢喃道:“有六个。”
苏若和淳于璟出来就是为了给柳知山动手的机会,谁知道对方如此谨慎,派人跟踪就说明还没打算动手。
今日岂不是白出来了?
“这个好看。”
淳于璟选好一个簪子戴在苏若的头上,然后付了银子,随即拉着人继续逛下一个摊位。
与其说是俩人逛街,不如讲是淳于璟带着苏若买买买。
街头到街尾走下来,淳于璟俨然成了小摊贩眼中的财神爷,只要他停留的地方,必然买最好的,且不讲价。
苏若也不阻止,反正花的不是她银子,大反派乐意干啥就干啥。
中午用饭的时候,苏若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面对淳于璟要聊天的意图,她迅速给制止了。
吃完了饭,本想接下来谈正事的苏若没等说话,淳于璟那边就怕被她打断似的,说了句出府转转,给柳知山动手的机会。
然后便带着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