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府心想自己若是对付这位钦差大人,或许还真得从他的未婚妻下手。
因为这位钦差简直是油盐不进。
昨夜喝到半夜,看似好像说了很多,实际上对方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透露,甚至连姓名他都不知道,一句朝廷机密就将他打发了。
关键当时微醺的自己还觉得有理,也不再问。
直到顾非出来询问他是否按计划问出了事情,他才发现一整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便莫怪他今日用些特殊手段了。
苏若和淳于璟坐在酒楼内,“谢府下人”们则是在外面守着。
今早镖师们如果没有再三强调要去小姐的院落侍候,府衙的管家还在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
一晚过去镖师们也回过味儿了,对方有意将他们和谢小姐隔开。
若是普通下人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只会认为在衙门没什么危险,但他们是镖师,清楚现在的衙门已经不是明镜高悬之地,他们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保护雇主的安全。
自然不能如此隔离开来。
听闻谢小姐要去酒楼听戏,他们一早便候在了大门等待,然后便被师爷安排和衙差们一起守在外面。
虽是这般,镖师们仍然警戒地观察四周。
来来回回看着,还真让他们发现了问题,前面推车的小商贩,已经是来回走的第三趟了。
便是有事的情况,也不该三次路过,且菜车里面的菜一点都没有少。
那卖香包的小贩更是奇怪,过来的客人问一个卖一个,瞧买东西那人捡了便宜的反应,分明是对方低价卖了。
做生意没有这样的。
诸如此类有许多,细细看来整条街有问题的人太多了,光是留心观察这一会儿,他便发现了十来名。
镖师心中微凛,想要进酒楼禀告,却被官差拦住说知府吩咐外人不得入内。
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他们看到熊魄和花夕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这二人是去给苏若买吃的了,苏若到一个地方,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一定会品尝当地的美食。
花夕知道苏若的口味,她负责去采买,城中小贩会欺生,特别是像花夕这样一看就好骗的小姑娘。
熊魄在旁自告奋勇说跟花夕一同去。
吃饱穿暖的熊魄脸颊有了肉,个头较高的他终于脱离了瘦竹竿行列,现在的熊魄有些人高马大的样子。
他跟着应当没人敢欺负花夕,苏若还给了熊魄一两银子跑腿费。
花夕是苏若身边的贴身丫鬟,在酒楼门口苏若亲自吩咐让她去买,并且和知府说待会人回来要放人进来,柳知府也交代了。
所以衙差们并未拦着花夕,熊魄没有花夕的待遇,他跟着谢家下人站在外面守着。
进来之前花夕被镖师们拉到一旁,说了外面的事情让她告诉苏若。
心里装事的花夕绷着小脸,心里紧张极了。
走到大堂后,花夕将糕点送到苏若跟前,此刻正是台上咿呀呀唱着武打桥段热烈的时候,花夕见柳知府夫妇将注意力放在台上。
她抿了抿嘴走到苏若跟前低声耳语。
苏若听着花夕讲的事面不改色,淡然地挥手让花夕在旁候着。
过了一会,恰逢台上演到感人的戏,苏若拿着帕子擦起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动了动右手。
淳于璟回头看着苏若,见她眼神轻撇,立马了然说道:“都是虚构的,不难过不难过。”
话说着,淳于璟往苏若这边靠。
“谢七说外头有人盯梢,暂时发现十七八名左右,实际多少还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