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国子监二十余年,这辈子从未做过亏心事!此次参与科举策论出题,老夫敢发誓若是有半分泄题之言行,愿意遭受五雷轰顶之罚,家里子孙后辈世代为奴……”
刘祭酒站在一个木台上,说自己在府中听到考题泄露的消息,第一时间去找了皇上,此事已经交给护国卫调查。
皇上承诺此事必然要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他也听到了旁人猜测自己泄题的话,他敢在此发毒誓绝对没有泄题,今日过来是为了安抚大家……
刘祭酒态度诚恳,在这里的文人有大半曾在国子监读过书,他们对刘祭酒的人品都很信任,便是不了解的人,听了刘祭酒的毒誓也忍不住偏了心。
誓太毒了!子孙后辈世代为奴这种话都敢说!再加上听旁边人科普刘祭酒的故事,众人都相信了眼前说到嗓音嘶哑的老人家。
这是国子监一把手啊!他根本不用亲自过来跟他们说这些的,但为了安大家的心以及出于参与科举出题官的责任,刘祭酒只身前来了!
在场的文人心中感动极了,还有人当场作了诗来歌颂刘祭酒的义气之举。
“混账混账!”
听着下人汇报完广阅楼前发生的事情,齐敦简直要气吐血了。
真是好一个刘祭酒,平日刚直不阿都是装的!眼下踩着翰林院来沽名钓誉当真是混账!
“大人,您先吃点东西,马上要到时间需进宫了,您的胃……”旁边坐着的妾室小声劝着,话才说一半便被巴掌掀翻在地。
“贱/人,你催什么催!”齐敦目眦尽裂,打一巴掌还不过瘾,接着上前拳打脚踢起来。
打了好一阵将心中的怒气都宣泄完,齐敦整理好衣服坐在桌旁开始若无其事地用餐。
吃完饭的齐敦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儒雅模样,他走出门对侯着的管家道:“将她送到庄子去,养好伤再带回来。”
话里的意思是不准请大夫以防外传,送到庄子去死便死了,若是命大养好再送回府。
对外温和,瞧着一表人才的翰林院掌院,私底下实则是个形同狗彘的禽兽。
“岂有此理!”
苏若拍案而起,听着谢厚礼讲述齐敦年轻时的那些事气极。
齐敦的父亲是大理寺卿,当年他没考功名前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草菅人命做了不少畜生事,不过都被他父亲运用权势摆平了。
后来在一次围猎中得了先皇看重,从六品小官一路提拔到翰林院掌院,如今也才过了十年,那些事彻底被齐敦清扫干净了。
唯有谢厚礼这般宫里老人还知一二,这事旁人不敢说,谢厚礼对太后却是知无不言。
苏若只是随口问起齐敦这人,没想到会听到这些内情。
本以为齐敦是死于政治斗争,现在看来都是报应!活该!
——皇上驾到!
苏若还想再骂几句,外面通传小皇帝来了。
谢厚礼极有眼力见儿,知道这时皇上过来必然是有事相谈,立马将宫人都遣走,他也出去候在门外。
小皇帝一进来看见屋内无外人,直接瘫软在榻上可怜巴巴道:“苏若,救我!还有半个时辰摄政王齐大人他们都来了,朕、我、朕慌张!”
苏若扫了眼小皇帝后背,爱国系统见小皇帝来了直接贴在他身上,说明小皇帝龙气又旺了。
“你只需听结果便好,又不用和摄政王对峙,怕什么?”苏若幽幽说着,接着问道:“可想明白昨日的事了?”
“想明白了,宫外的情况朕已经听谢公公说了。”
一早苏若便让谢厚礼去给小皇帝说了广阅楼的事,听小皇帝说着自己的理解,苏若点头,好在没有蠢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