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墨山河你来了。”
墨山河看到这一幕，双拳忍不住捏紧，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半步。
哪怕，这些年每次见他，他的情况都更糟一分，哪怕明知道可能没有希望。
可墨山河从未放弃过，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会有这一天。
尤其是当这一天真的出现，墨山河那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无法控制。
“司观山，我不许！”这话，几乎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的。
墨山河少见的表情外露，眸底的沉痛，都让人一眼都能看到。
他一步步走到床前，甚至不敢去碰他。
司观山倒是无比平静，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君子端庄的模样。
“墨山河，你不必如此，你我相交多年，我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
“我死后，你若得空……便帮我照顾下司宴。”
这番话，他说的明显很费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墨山河低着头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他。
……
“观山，观山我的儿……”老太太的哭嚎声，响彻在整个老宅上方。
刚踏入大门的司宴脸一变，怎么可能？
按照她给的药方，再加上大哥帮小叔改造过，虽然他的身体因为太弱而无法承受。
可绝对是越来越好，情况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会这样？
司宴一边思索着，可脚下半点不慢，转眼就踏入大厅。
刚入大厅，就看到沙发上哭的快晕过去，以及一脸怒容的林娟。
“司宴，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小叔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林娟一见到她，满腔怒火顿时就找到宣泄的地方。
她扬手，就要掌掴司宴。
但。
“够了！你们母女俩都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老太太抬起头来，看向司宴的眼里满是失望。
“司宴，你小叔一直护着你，没成想护着一个狠毒的玩意儿，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观山他哪里对不起你啊？”老太太越说，就越觉得心痛。
甚至，不愿意再看她。
先前司观山还不肯说，若非老太太去查，都不知道他在喝司宴给的药。
司观山，就这般信任她？
信任到，哪怕命在旦夕，也依旧不肯吐露。
司宴忍不住捏紧拳头，却并未多解释，“我去看小叔。”
倘若真是因为她的药，就是上到神界，下到冥界她也会倾尽一切将小叔救回来。
“你站住！观山都被你害成了这样，你还想让他连死都不安生？”老太太自然不允许。
可在场并没有人能拦住司宴。
她轻而易举冲上楼，踏入司观山的房门。
结果刚踏入房门，就被一道冷冽的视线锁住，“滚出去！”
那视线冷冽无比，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要将她冻成冰雕。
那一瞬，司宴好似看到她三哥。
不，比她三哥还要冷，还要可怕的多。
毕竟她三哥只是对外人冷。
“咳咳……宴宴？”司观山重重咳嗽着，见到她时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