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梳愤怒尖叫,七条散发九色霞光的狐尾飘在空中,宛若一朵艳诡的鲜花。
一藤一尾相互追逐,盆地中灵梳所属的纸人大军,也瞬间回退,向着藤乱的方向追去。
“灵梳,你就算撤退也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啊!”
九鳌与灵梳的纸人大军成掎角之势,共同迎击大妖傀儡的主力,灵梳的纸人一撤,九鳌的压力便陡然倍增。
他的玉胎已得,自然不愿一力抗衡大妖傀儡主力,连忙指挥自己的纸人撤退。
“灵梳、九鳌,你们疯了吗,自己得到玉胎就撤军,是想让我们都葬送在这里?”
九鳌、灵梳的纸人撤退,几乎让妖尊们的纸人联军,失去了近一半的力量。
而没了牵制的大妖傀儡反身,直接冲向还在争夺最后两具玉胎的四位妖尊联军,顷刻间让孤身冲入腹地的联军陷入险境。
莫说去挖掘最后两具玉胎,便是想要全身撤退都很困难了。
“都不守规矩,我凭什么耗费自己的力量!”
灵梳咬牙切齿,哪里顾得上理会其他仙尊的怨恨和埋怨,她极速飞扑,距离藤乱也是越来越近。
更有数千撤回的纸人紧随其后。
“给我挡住她,只要十息,只要十息!”
藤乱也早已疯狂,为了最后一世的活命机会,他只能一拼。
从盆地中事先撤出的纸人,以及守护在高台附近的纸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千余只。
藤乱与这些纸人擦身而过,飞向更远处,而汇聚起来的纸人则横冲灵梳而去。
“幸亏我还有后招,否则还真要让你得逞了!”
灵梳冷冷一笑,七只狐尾一甩,无数的纸人就自蓬松的尾巴中飞出,迎风而长。
顷刻间,一只数千纸人大军就横空降临,直接将藤乱的千余纸人冲的七零八落、四分五裂。
“灵梳,你到底隐藏了多少!”
藤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灵梳又追了上来,心中不禁大骇。
他与灵梳的实力虽在伯仲之间,可一旦被灵梳缠上,他就没了夺舍玉胎的机会。
而九鳌和灵梳近些时日走的很近,两人共同擒杀了一名人族后,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一旦九鳌来帮忙,他不仅得不到玉胎,甚至会被两妖合力诛灭。
“横狂,救我,这具玉胎可以送你,或者我们一起合力,再取一具玉胎!”
心急之下,藤乱调转方向,向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台奔去,同时大叫:“你的纸人都覆灭在了盆地中,想要获得玉胎,唯有合力诛杀灵梳,夺了她的一万多只纸人,方才能再入盆地,挖掘玉胎!”
“藤乱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口说无凭,除非你将手中玉胎先送给我!”
高台上,一个半透明身影悬浮半空,远远望去像是一个盘坐念禅的和尚。
可若走进一些,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具中空的薄膜,只是形似和尚而已。
“好,我可以给你玉胎,但你必须发誓,帮我对付灵梳并再夺一具玉胎给我!”
灵梳越追越近,而更远处九鳌裹挟着一具玉胎,也正向这边赶来,藤乱走投无路,只能心一横,将卷着的玉胎抛向妖尊横狂。
“你放心我横狂言出必行!”
透明的打坐和尚空壳微微震颤,一个足有一丈大小的金色六钳巨蟹虚影,跃出空壳,他一把夹住藤乱抛来的玉胎,没有前去帮忙,反而神魂一缩,化为一道虚影钻入玉胎之中消失不见。
“横狂,这就是你的帮忙?”
藤乱极怒,差点就神魂崩碎。
“我横狂什么时候食言过,不夺舍玉胎如何能够灭杀灵梳和九鳌的联手!”
玉胎中,横狂的冷哼传出,更有金色神光自玉胎中暴涨而起,忽隐忽现。
“放你的人屁!”
藤乱气的神魂震荡,破口大骂。
夺舍玉胎虽然只需十余个呼吸的时间,但夺舍后掌控新的身躯并重聚灵力,却至少需要半刻时间。
他若是能够抵挡住灵梳和九鳌这么长时间的合攻,又岂会用玉胎来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