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儿,救救母妃,母妃好疼啊……”
燕瑾行在一片迷雾之中看清了自己画像上的母亲,画像上的女人真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杀了云氏……”
在他记忆里那个有些模糊的女人盯着他,笑的那么温柔,吐出的画却犹如厉鬼。
“杀了……云氏……”
燕瑾行刷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四周皆是漆黑,他感觉到自己怀里沉沉的,这才察觉自己抱着云琰居然睡着了。
他推开怀里的人,喊了一声:“王公公。”
王公公应声而入:“皇上……”
“把云琰扔到偏殿去。”燕瑾行披着外衣,点燃了灯,看着御书房空荡荡的墙壁,脸上的寒气尚未褪去。
“这……”王公公看着还未清醒的云琰,没忍住道,“皇上云氏罪臣尚在病中,若是死了……”
“死了更好,”燕瑾行头也不回的掀开帘子走向了书案,拿出了一卷缠着的画,小心的展开,他抚摸着画上的女子,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把这幅画挂起来吧。”
“皇上,先皇后已经故去,且先帝已经废后,若是被旁人看到了……”王公公在对上燕瑾行那双眼的时候,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燕瑾行嗤笑一声,狐狸眼深邃如墨,在黑暗中犹如恶鬼,就连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都多了几分狰狞:“朕的生母,朕如何不能祭拜,况且朕只是挂一副画像缅怀先皇后而已,公公大可放心,朕不是那种昏君。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他轻轻地抚摸着画上女子的脸,想起自己睡梦中母妃的嘱托,眼神越发的冰冷:“朕改变主意了,云氏罪臣还是不要住偏殿的好。”
王公公面上一喜,还没来得及周旋一二,又听到燕瑾行说:“云氏罪臣就应该跪在朕母妃的灵位面前恕罪,叫人把这一床棉被连带着云琰扔到朕母妃牌位前。”
王公公:“……”
“皇……”
“恩?”燕瑾行抬眸,定定的看着王公公。
王公公内心哀叹:“老奴这就着人去办。”
……
云琰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冷的发抖,一偏头,发现自己早就不在御书房里了。
这里是……
他支起身子,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场景。空挡的屋子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牌位,牌位面前零星的香火昭示着主人对死者的关心。云琰费力的起身,忍着膝盖上的剧痛,走近了一些,这才看清楚牌位上的字迹:仁德皇后之位。
云琰:“……”
“你醒了?”
昏暗的角落里传来另一个声音,燕瑾行踏着阴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披着熟悉的黑色大氅,走了过来单手提着灯笼。
“这里是……”
“仁德皇后的牌位,”燕瑾行弯了弯眼,无声笑了,“怎么,不认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虽然答案昭然若揭,云琰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