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琰忍着胸口的剧痛,站了起来。
“嬷嬷,抱歉。”
“没死就去干活!”
嬷嬷啪的一声摔上了门,云琰抬起手,摊开自己的掌心,掌心中央,一团黑气氤氲散开。
他闭了闭眼,踏出了房间。
负责运送各宫尿盆的太监很快来了。同昨日不同的是这次是两个陌生的面孔,经过云琰的时候似乎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的讲着宫里的秘辛。
“你可不知道,昨日可吓人了,我听说皇上还受了重伤,那刺客还闯进了皇后的寝宫。”
“我也听说了,你说好端端的这宫里怎滴变得这么不太平了。”
“还好我们这些人的命,他们也看不上。”
……
云琰眼神一冷,倏然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冷声问:“昨日宫里怎么了?”
那太监吃痛,看着他一身狼狈,唯独这张脸倒是让人厌恶不起来,忍了几秒,语气不善。
“关你何事,你是什么人?”
“我问你昨日宫里怎么了?”
云琰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他压低了自己的眉心,眼尾泪痣隐约带着杀气。
“你……”那太监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就昨晚,宫里出现刺客了,听说皇上也被伤着了。”
云琰抿唇:“皇上可有受伤?”
“大哥,能不能放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下等太监。”
“那你可知行刺的是何人?”
云琰拧眉。
那些人行动太快了,他刚被押解回京,这些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北境的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不知道,这都是那些人才知道的,我不过就是道听途说。”
云琰松手,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他回到了角落里,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尿盆,心里惦记的都是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楼兰人惯会用毒,皇上他……
“呱呱呱……”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蛙声,云琰神色如常 ,趁着无人注意,出了辛者库的门。走到空旷的角落这才开口。
“出来吧。”
韩爽从暗处走了出来,眼尖的看到了云琰袖口的血迹:“少将军你的伤没事吧?那日您中了匈奴的毒还没有解,是不是毒发了?”
“不是我的血,”云琰看着他,有些急促的问,“昨日宫里来了刺客,你可知是什么情况?”
“听说皇上受了重伤,连今日早朝都没有去。”
韩爽虽然对皇上颇有微词,但到底是天子,他面露忧愁。
“皇宫戒备这么森严,这些人都能闯进来,也不知道他们谋划了多久。”
云琰脸色不好:“怕是从先帝的岐山之约开始,他们就已经蠢蠢欲动,凌云骑如何了?”
“将军,昨日回去我按照你说的开始查看,如今已经有一个小队都是细作。那都是我们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啊,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继续查。”
云琰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口中泛起血气,咳了几声。
“那日援军迟迟不到,明明岐山尚未失守,消息却全然不通,必然有蹊跷。”
韩爽一喜:“会不会老将军也是…”
“去查吧。”
云琰不敢乱说些什么,他心中隐约生出些荒诞的想法,若是父亲其实不是自愿的……
“少将军,我刚刚瞧见那嬷嬷竟然让你做这种腌臜活!你可是上战场打胜仗的将军!这些个无知妇孺,欺人太甚!需要我帮您……”
“不必了,”云琰淡然,“我不过是阶下囚,这些事情拜托了,我父亲他……”
云琰顿了顿:“到底是不是楼兰细作,还需要你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