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对于出海做生意的人来说,逃到海外是他们最为保险的退路。
南宫桓看着南宫济的反应:“让你出海不是逃走,而是给南宫家留下希望。”
“如果我这个时候离开了南宫家,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没脸再回来了。”南宫济一脸凝重“我不和南宫家同风雨、共进退,有什么资格享受南宫家的一切。”
南宫桓看着他的儿子,不知不觉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爹,我知道你做事稳妥,但是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南宫桓点头:“老了,老了啊。”
人一旦老了,一路走来,要么负担的太多,谨小慎微。
要么前面已经没有多少路,失去了年少时的锐气。
却总觉得自己比别人活的时间长,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爹不老。”南宫济有些意外,他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他觉得他爹是无所不能的,如今才意识到,没人是无所不能的,只是有人比他的能力边界大而已。
“臭小子。”南宫桓叹气“你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先接手南宫家。”
“我不!”南宫济直接跳了起来。
南宫桓刚才还觉得这个儿子也成器了,突然就又跳脱起来了。
“这事不商量,我偷过船坞的银子,我不适合当家主……”南宫济说着就走。
南宫桓一脸生气,看到南宫济跑到外面突然笑了起来。
女儿是可惜了,幸好三个儿子都挺好。
“老爷。”程实行礼。
南宫桓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处理了吧。”
“是。”
萧棉已经开始准备爆破了。
“从两江到穗城,虽然有很长的山路,但是山势平缓,中间有河道,想要爆破,像鸡鸣峡那样断了路,并不容易。”楚元离指着地图。
“你之前怎么不说?”萧棉看着周围的地图。
“但是,这里可以。”楚元离指着地图的一个地方。
那里距离穗城已经很远了,不是穗城的范围。
“栝县?”萧棉看那个名字。
“对,出栝县三十里,是擎海崖,擎海崖虽然宽,但是地势陡峭,从两江到栝县、穗城,这是必经之路。”楚元离指给萧棉看。
“以擎海崖为首,这里沿岸入海,再一直到穗城,都没有合适登陆的地方。”
萧棉看着地图:“这样说来,栝县应该是兵家必争之地,好打吗?”
“以前好打。”楚元离站了起来。
“以前?”
“恩,栝县不大,两边没有屏障,只有守城的厢军,零零散散几百人。”
“现在呢?”
“穗城以渝南挟制朝廷之后,两江刺史袁裕东派尚洲驻守栝县,根据情报,前前后后到栝县的有上万人马,还都是精锐。”
“赵氏的属下,能带出来精锐?”萧棉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你不要小看了这个袁裕东,此人出身贫寒,一入仕途一路高升,虽然有赵氏的扶持,自己的手段也是了得。”
萧棉认真的看着楚元离。
贫寒出身能当上两江刺史,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袁裕东这个人,表面上看稳重真诚,但是做事狠辣歹毒,且非常有手段,他刚到两江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事,一年时间,军营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
“其中有一件事,他在上加邑的时候,官兵纵马踩坏了当地的农田,那地主是一个当地一个很有威望的地主,振臂一呼集结了几百号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袁裕东二话不说,按照军法自己要领罪,并在阵前慷慨陈词,最后说是纵马的将士自刎谢罪,这件事平息之后,他在两江名声大噪。”
“他重视军营,政令严苛,重视农耕,听说亲自封家求过良种在两江推广,重视读书,在两江之地建了学堂,通过考核的,他会出钱让寒门子弟也读书。”
“团结两江学子,在袁裕东进京之前,两江学子隐隐有天下学子之首的气势。”楚元离说着十分感慨。
萧棉想了想:“你说他狠辣歹毒,听你说这些怎么都是他政治清明。”
“因为,得罪过他的人,全死了。”楚元离很确定的说。
萧棉恍然:“包括那个地主?”
楚元离点头:“那个地主特别推崇他,可以说没有那个地主,袁裕东就没机会笼络当地的士绅,以至于后来声名鹊起。”
“你确定是他做的?”
“确定。”楚元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