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胡德胜,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彭浩良是临城调查室的一把手,竟然也被人偷袭暗杀了,虽然两人是老对手,明着暗着没少斗来斗去,但乍闻消息,站长心中未免有些唇亡齿寒的唏嘘。
“这是党务调查处一次重大的损失。”站长叹了口气,“彭浩良是党务调查处极为出色的特工了,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站长,我们需要尽快查明是谁策划了这次行动,然后有针对性的进行防范。”胡德胜的语气坚定而冷酷。
“不错!是要加强防范,对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可怕和危险!”站长站起身来,开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目前,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会是红党吗?”
胡德胜略一沉思,摇头道:“不像他们的行事风格,您也知道,他们不喜欢搞暗杀这一套,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站长轻轻点头,这和他的推测不谋而合,不是老对手干的,难道是彭浩良又得罪了什么人?
此人干了一辈子特工,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会搞得很多人家破人亡,人家暗中报复痛下杀手也是极有可能的。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彭浩良不是被红党分子用狙击枪击伤了手臂吗?”
胡德胜道:“我猜测这只是偶然事件,应该是杀手脱离了他们组织的控制,是个人行为。不然,以该组织严密程度来看,彭浩良也许在那次狙杀中就没命了。”
胡德胜分析的的确是有道理,狙杀事件从任何一个方面看都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并不是团队作战。
忽然,站长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德胜,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
在病房内,彭浩良的家人被通知前来,看着盖着白床单彭浩良的遗体,彭夫人当即腿就软了,硬是被一个女特务搀扶着才走到了床前。
彭夫人颤抖着手,缓缓地掀开了盖在彭浩良头上的白布。
一张惨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痛苦和悲伤如同潮水般涌上彭夫人心头,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回荡,仿佛要将所有的哀痛都传递给已经离去的彭浩良。
杜金星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的痛苦,心中也感同身受。
他深知,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她破碎的心。
然而,他还是走上前去,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夫人,请节哀顺变!”
彭夫人微微止住哭声,她低语着:“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悲伤的泪水滴落下来,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是……是谁杀了他,凶手是谁?”
“夫人,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凶手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主任报仇!”
彭夫人的脸色渐渐冷冽:“好,我等着你们的答案!”
照例,彭浩良这样外勤室主任一把手身亡,是要第一时间向南京党务调查处本部报告的,而且要报告给处座。
彭浩良的身后事一大堆,这讣告发还是不发,丧事如何办理,都需要请示南京。
电报发过去之后,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这让杜金星感到非常的诧异。
而回电的内容更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南京本部让临城调查室立即将彭浩良的遗体护送至南京,具体的追悼会将由处本部一手操办。
至于临城这边,调查室内的一切大小事宜皆由杜金星这个副主任暂时署理,一切等新的主任到位之后再做调整安排。
同时,处本部将会专门派出一个调查小组,督导临城调查室尽快查清真相。
安顿好了家属不久,刘海阳带着一众特务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对着彭浩良的遗体一阵大哭。
哭罢之后,杜金星上前将总部的决定说了,对此刘海阳也没什么话说,杜金星本来就是副主任,由他署理全室事务无可厚非。
“杜主任,我全力支持配合你的工作。”
这种时候不是斗气的时候,否则会被上面认为不识大体。
见刘海阳“低头”,杜金星也适时抛出了橄榄枝:“我压力很大啊,很多事情还要刘队长帮我分担分担。”
刘海阳点点头,他的心情并不好,彭浩良一死,他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以后在调查室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线索追查的如何了?”
刘海阳回答:“基本上可以断定轿车是被定时炸弹炸毁的,”
爆炸现场发现了一些根本不属于轿车上的电线,还有类似计时装置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