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叶昌生之前的安排,光顾着陆路,居然把这事给忽略了,在小河边没有任何的部署。
“噗通!”
稻叶昌生听到的,应该正是郑大庆跳入水中的声音。
溪水村河沟纵横,大大小小的河流星罗棋布——换言之,只要郑大庆此时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就可以轻松脱出包围圈,在河流流经的任何一个地方上岸。
稻叶昌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个错可实在是太愚蠢了。
情急之下,他猛地推开木板,纵身飞跃朝河里跳去,可他却忘了自己刚刚被洒了一身的石灰,刚刚坠入水面,眼睛便蛰得生疼,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沸水锅一般。
“往那边走了,往那边走了!”
身后传来了手下的喊声。
紧接着又传来了落水声,一部分手下去追郑大庆,另一部分手下则是七手八脚地将浑身湿透的稻叶昌生拽上岸来。
那些追兵哪里是郑大庆的对手,郑大庆一个猛子扎下去,便消失在了河面上。
稻叶昌生被救上岸,又有手下用清水给他清洗了眼睛,这才勉强能够看到,他面色铁青地看着郑大庆逃走的方向,胸中犹如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这是一次极为失败的行动。
……
溪水村本来就很偏僻,路上就蒋进这一辆车。
到了地方,蒋进并未将车开进村,而是停在了村口的一处大樟树的树荫下。
他发现,路上已经有了车轮印痕。
可是,左右看看,却并未发现任何的车辆。
溪水村位置偏僻,汽车来的本来就不多。
郑大庆的家离村口并不远,蒋进沿着缓坡信步而上,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口。
村长的房子自然要比其他村民的气派一些,大门是开着的,蒋进听到敲门没人答应就走了进去。
可是,刚刚买进门槛,他就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
安静,院子里太安静了。
而且安静的可怕。
他记得郑大庆家中养着一只土狗来着,为何自己这个生人走进去,狗一点都没有反应。
蒋进伸手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路过柴房之时,蒋进瞥见狗窝中有鲜血流出,那只土狗已经被人杀死了。
他并未多作停留,快步走到了正房堂屋门口。
时值正午,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蒋进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以警惕姿势快步走入堂屋内,迎面就看到了一具老妇人的尸体,脖子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已经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
旁边是年轻男子的尸体,眉眼间跟郑大庆有着几分相似,应该是郑大庆的子侄,死因是被射穿了脖颈,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一支锋利的弩箭。
紧接着,蒋进就看到了地上的密道口。
他拎着枪当即就钻了进去,密道口的另一端就在河边,可是河边除了一些脚印和水渍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蒋进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距离郑大庆的家已经有段距离了。
这条密道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郑大庆在遇到紧急情况下,从密道逃走。
只是,不知道郑大庆现在是生是死。
按理说,郑大庆只是个盗墓贼而已,而且这些年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若是被仇家盯上了,应该早就找上门来,而不是现在才来寻仇。
很快,蒋进就有了自己的判断,郑大庆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杀手想要的,或者是杀手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的。
这东西有可能是一个物件,也有可能是一封信,甚至是一两句话。
令蒋进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这边刚刚得到了周科长的命令来找郑大庆,郑大庆就出事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忽然,他想起了半路上遇见的那辆黑色轿车。
难道暗杀郑大庆的杀手当时就坐在车里?
也许真有这种可能!
现在联系周新刚根本不现实,一切只能靠蒋进自己查清真相了。
于是,蒋进又回到了郑大庆的宅子里。
当他刚刚迈进堂屋时,一个人影翩然而至,端着一把弓弩对他冷声说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