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戴上了手铐,嘴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
在行动队员的搀扶下,让他坐直了身子,缓了好半天,这才把气儿喘匀了,苍白的脸庞上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这时,听到方如今对他说:“殷勇国,你从事情报工作的事情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他的身子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扶不起来了,软软的瘫倒在甲板上。
……
“叮铃铃……”
殷勇国办公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
两个守候的行动队员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接起电话。
对方先开口道:“你好,请问殷经理在吗?”
“他出差还没有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生意上的伙伴,有笔生意想同他见面谈,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傍晚前吧,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可以吩咐我。”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急事,那我等他回来之后再打过来吧!”
对方挂断了电话。
“马上去查这个电话号码!”
行动队员放下电话对自己的同伴说。
城北一处公共电话亭内,稻叶昌生放下电话,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
出差。
尚未回来。
结合接电话的人的回答,以及码头车站等地的大批特工布控,推测“蟋蟀”可能出事了。
“蟋蟀”就是殷勇国的代号。
稻叶昌生本来找殷勇国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但没成想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殷勇国已经暴露了。
要知道“蟋蟀”可是在临城深度潜伏的特工,其资料档案被特高课的高级机密存放在机要室的库房中,具有查阅权限的的人不超过五个。
为了给稻叶昌生提供最大的帮助,松井直辉课长特别委派“蟋蟀”协助他在临城的行动,并且特别嘱咐,若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蟋蟀”。
稻叶昌生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电话亭,随手拦下了一辆黄包车。
“先生,请问去哪里?”黄包车夫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憨厚。
稻叶昌生随口报了个地址,他当然不会直接坐车去自己的住处,而是坐黄包车在几条街道绕来绕去,确认身后没有尾巴才回到真正的住处。
坐在黄包车上,他有些失神。
随着石原先生的到来,临城的情报网络这才有了恢复的迹象,可是这才刚刚开始,“蟋蟀”又可能出事了,这对于稻叶昌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松井老师只让“蟋蟀”配合他,但并未将“蟋蟀”潜伏在临城的目的,以及跟他有关联的情报网全部交底。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蟋蟀”这样级别的特工,如果一旦暴露被捕,其后果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地将这一情况即使通报给总部,请松井老师定夺。
黄包车的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前面是一个陡坡,上坡的路很窄。
车夫极具力量的身体绷的很紧,奋力沿着倾斜的路面拉车。
虽然速度比在平地上慢了一些,但较之一般的车夫却要快上很多。
稻叶昌生正琢磨着如何将自己的推测更加清楚地上报,忽然耳边响起一阵沉闷的轰隆声。
他转过头,不禁瞳孔紧缩。
黄包车目前所处的位置地势很低,在路口右侧的高坡上,一辆满载木材的马车正飞驰而下,遥遥对着坡下黄包车撞来。
柴车分量极重,从坡上冲下来就像一只失去控制的疯狂巨兽,车轮轰隆,势不可当。
稻叶昌生心头一惊,黄包车夫急忙拉着黄包车向旁边闪避,可路面本来就窄,仓促间哪里来得及。
柴车挟着极猛极重的风雷之势,狠狠地撞在了黄包车侧面。
一连串木料开裂的巨响传来,黄包车被生生撞碎顶翻,整个车体倒扣在地上,顷刻间就被木材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