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仓管听有人询问,还以为有门呢,就激动的解释道,“千真万确啊!程少商,就那死丫头,从小就缺爹少娘的,是一个没人教的害人精,她懂什么亲长理短的啊,将军,看在程校尉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王跃看凌不疑依旧不说话,也觉得这程家的亲戚关系有意思,就笑着对董仓管说道,“话说,这程四小娘子可是程校尉的亲生的?”
董仓管认识王跃,知道王跃在凌不疑身边说的上话,以为这事还有门,就激动的说道,“是,当然是了,我说的千真万确。”
王跃点了点头,看来程家亲戚并不和睦啊,他装作很疑惑的问道,“话说,程校尉几个孩子?”
董仓管一头雾水,不知道王跃想干什么,就老老实实的说道,“四子二女,长女夭折了。”
众人都不知道王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凌不疑都看着王跃,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王跃又在众人的注视的目光下又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凌不疑,很认真的说道,“子成,程校尉的面子,我们当然是要给的!”
王跃本来就是想逗一个程家的董舅爷,没想到他的说完之后,场中的气氛就紧张起来了。
梁邱飞梁邱起兄弟下意识就握紧了刀柄,看那架势,只要凌不疑开口,即使是多年的同袍,他们也会直接开干的。
王跃这边的季风季雨倒是知道他们家主公可能是在开玩笑,可是梁氏兄弟直接有拔刀的一起,他们可不会就这么看着,这关系着主动的颜面。
董仓管听了王跃的话本来是大喜过望的,可是看梁氏兄弟的反应,现场气氛瞬息万变,大有火拼的意思,让他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要知道,董仓管可是在两队兵马的正中间,战斗打响的话也太危险了,他很想爬到一边,给两边人马腾一下地方,可是他又被现场的气氛吓得腿软,根本就不敢动弹,他十分担心万一他一个动作引起误会,就先被人给砍了。
凌不疑皱起了眉头,想着王跃到底参与军械桉多深,为何会维护这个私盗军械的国贼,如果真有王跃的参与,事情就更严重了。
虽然凌不疑不相信王跃会这么做,可是他更相信事实,也冷冷的看着王跃,如果王跃的接下来的话不能让他满意,即使有多年作战的清分,说不得就要打过一场了。
毕竟,当年孤城要不是有人私换军械,怎么也能熬到援兵到来的。
王跃却有些有些哭笑不得,暗骂凌不疑的人跟着凌不疑混的久了,一点幽默细胞逗没有,白瞎了这么好的皮囊了,满京都的小女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怎么会看上这货!
王跃白了凌不疑一眼,这才接着对面如土色的董仓管,似笑非笑的说道,“话说程校尉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公子了,肯定宝贝的紧啊,你们把他闺女丢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我们既然要给程校尉面子,当然要抓你去廷尉府,也好给程校尉出出气了啊!”
本来剑拔弩张的凌不疑所部和王跃的部曲,听了王跃的话,就一起哄笑起来了,梁邱飞和梁邱起兄弟更是无语,他们跟着凌不疑习惯了一板一眼了,忘了对面王将军那可是爱玩闹的人,想到他们刚才都握上了刀柄,两人都有些尴尬了。
小胖子梁邱飞为了缓解尴尬,连忙松了手里的剑柄,也连忙凑趣的说道,“王将军说的对啊,我们和程将军可是出生入死的袍泽,怎么能看着她们家女公子受委屈不管呢,你放心,程校尉的面子,我们肯定会给的,进廷尉府之前,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凌不疑瞪了梁邱飞一眼,这话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看来回去需要让他领十军棍长点记性,他知道误会了王跃,以后会好好赔罪,但现在他有些着急去处理董仓管的事情。
凌不疑也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之后,对王跃拱手说道,“长文,改日请你喝酒赔罪。”
王跃难得看凌不疑有些为难,这可是难得的景象,他真想画师给这一幕给画下来,就很畅快的说道,“子成,不必这么客气,咱们”
只是王跃还没说完,凌不疑已经又拱了拱手,带着人就纵马离去了,留下王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王跃看着凌不疑远去的背影,他心里滴咕着,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凌子成,你得罪我了!我一定给你好看。
王跃看着凌不疑远去的身影,想到凌不疑刚才竟然对那么程家的小奶音那么有耐心,那声音温和的,好像害怕吓住人家姑娘似的,看来是比较有眼缘的了。
要知道,如果是以前,凌不疑肯定是冷若冰霜不假辞色的!
就在这个时候,季风看着远去的凌不疑一行人,皱着眉头问道,“主公,我们该怎么办?继续找当年的那些恩人?”
王跃想了想,他这次已经把出去报恩的风声传了出去,就这么回去肯定会给人留下失信的印象,在这个时代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年代,还是要先办事的好。
只是,王跃明显能感受出来,凌不疑似乎对这个小女娘感兴趣,如果就这么走了,就少看了很多的戏,更无法出气了,他纠结了一会儿,就派了一个部曲,回去通知府内的侍卫,让他帮忙关注一下程家四娘子。
王跃决定了,只要他回来之后,发现凌不疑对程四小娘子过度的关注,他就马上出手去求亲!
既然你在我面前装酷,我就让你见到我就想哭!
王跃突然就发现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做坏蛋了,做坏事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王跃带着部曲快马加鞭的一路寻找那些帮助过他的人,根据当时受助的情况,给了那些帮助过的人不同的报酬,一路直到当年王淳驻守的那个县城。
等王跃再回到京都的时候,他知恩图报的美名,已经沿着这个路径传遍了周边郡县,更是已经传遍了京都,一瞬间他这个双子星之一也更加闪耀了。
王跃回到府上刚洗去了风尘,还没来得及喝上下人端上来的茶水,季雨就马上进了书房,他不仅禀报了近些天程四小娘子的近况,连程四小娘子的过往都说了一遍。
原来程四小娘子和他的同胞哥哥程少宫生产的时候,恰好是皇帝的义兄霍将军被戾帝二十五大军困在孤城的日子。
当时皇帝下令各地前往增援,程始这个校尉所属的部队也在征召救援的序列,需要即刻带兵出征,毕竟那是皇帝的义兄,谁都不敢耽搁的。
程始受到陛下的诏书出征临走的时候,她的母亲程老太太,也就是程少商的奶奶,她这个人比较信封老神仙,她受了少商的二伯母葛氏的挑唆,不顾程始即将出征的危险,说老神仙需要留下一个孩子为她当煞,死活药留下一个孩子在家里。
面对婆婆的无礼要求,要是别的战事,程四小娘子的母亲萧元漪倒是可以推脱一番,和自家君姑好好的斗法一番,可是这次是救援皇帝的义兄的,如果这事他们夫妇敢怠慢,霍氏如果因此有个闪失,程家一家老小估计都要跟着陪葬。
现在事情紧急,萧元漪也是药跟着出征的,既然只能留下一个,萧元漪选择带走了程少宫这个儿子,留下了程少商这个女儿。
王跃觉得萧元漪这么做,可能是觉得儿子如果教坏了,就会遗祸程氏子孙,女儿还可以慢慢的改,当然估计也存了事祸害别人家的想法。
而且,王跃也有些不理解,他们是去救援面临二十万大军围攻的孤城,又不是去外地赴任,你把家里全部的儿子都带走,这样,真的妥吗?
万一兵败了,程始这个大老粗,可真是落得个无后的结果了。按照正常逻辑,家里怎么也要留一个男丁。
就像程老太太似的,大儿子出去打仗,二儿子守在家,三儿子就随意了。
而萧元漪这样,出征的时候把所有的儿子都带去,即使是把孩子留在后方的城镇,他们要是有个万一,在这个乱世,孩子也是很危险的。
整不好,就被吃了。
程少商和父母兄长这一别就是十多年,这些年她的叔母葛氏什么都不教她,还动不动就惩罚她,时不时的丢到庄子上去,她为了活命,有为了一口吃的都要去争抢,过的比下人都不如。这颗无依无靠的幼苗,完全靠着自己命硬才努力的活了下来,却也养成了顽劣不堪的名声。
王跃看到这里,就想到一个事情,他当年狼狈的前来京都的时候,孤城桉才发生了两年左右,那个时候的两岁的程少商,是不是也可能就在不远处的庄子上呢?
王跃觉得他穿越的关联人,也可能不是凌不疑,还有可能是程少商。
只是,程少商那个时候才两岁,她的叔母应该没有那么没有人性吧?这一点需要调查一下。
想到这里,王跃就对季雨说道,“派人去程氏庄子上查查,程少商两岁左右,就是我进京那段时间,是不是被送上庄子上过。”
季雨虽然不知道王跃为什么要查这些,还是记在了心里,他看王跃差不多看完了,就耐心的解释道,“程四小娘子这次去庄子上,是因为葛氏想要收为养子的那孩子被欺辱之后报复,就被葛氏责罚了一顿,在已经发烧的时候,被送去了庄子上。只是送去的时候,已经高烧不退,就在程家上下以为这次程四小娘子必死无疑的时候,程始夫妇回来了,其实程将军回来的时间,也就是和咱们前后脚的事情。”
王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凌不疑呢,他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