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
杨若晴喊了几声。
“他死了。”她沉声道。
骆风棠皱着眉,看着秃子的尸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咱尊重他的选择,莫告诉大宝。”
杨若晴点点头。
善意的欺骗,有时也是一种保护。
她站起身,把秃子的银子收好。
并对骆风棠道:“他是大宝的爹,冲着他提供的那些有用信息,咱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秃子是个恶人,也是个可怜人。
入土为安,不让他暴尸荒野被野兽啃食,就算是给他最后的尊重吧。
骆风棠点头,拿出家伙来铲土。
把秃子埋了,边上做了个标记。
两个人扛起白虎,在追云的护送下畅通无助的下了山。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村里亮起了灯火。
猎到白虎的喜悦,被秃子的事冲淡了几分。
两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心情莫名的有几分沉重。
快要进村子的时候,两个人在河边洗手洗脸。
这一身的狼血进家门,还不得把家里人给吓到。
骆风棠终于出了声:“晴儿,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
“说。”
“等田地的纠纷过去了,我想去从军。”他道。
她洗手的动作顿了下。
沉默了。
他也没再吭声。
月亮出来了,洒在河面,泛出白色的嶙峋光芒。
映衬着她的脸,平静如水。
但他知道,她心里此刻必定是潮涌般纷乱。
周围的田沟里,蛙鸣声阵阵。
空气中,草木的香味,夹杂着蚕豆花儿的幽香萦绕鼻息。
他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捻着,接着往下道:“这主意,我在心里酝酿了好久,一直不敢说。”
“晴儿,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去从军。可是,”
“大丈夫建功立业,仅靠我一双拳头,力量有限!”他道。
甭管是上回酒楼投毒风波。
还是这回李财主的仗势欺人,强取豪夺。
抑或是秃子的死……
都让他看清楚一个理儿,这世道,强者为尊。
不想逆来顺受,不想被人肆意欺负,就要谋求权势!
从军,是建功立业,是他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