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直接把他成床上摔坐起来了。
眼前是黑漆漆的帐子里,帐子外面是朦胧昏暗的屋子。
杨华明喘着粗气,发现刚才竟是一个梦,他满头满脸的冷汗,后面衣裳都湿了,脖子底下也一圈汗。
口干舌燥,还憋了一泡尿,看来是个尿涨梦,却是太逼真了!
杨华明摸索着下了床,拨亮了桌上的油灯,屋子里的光线明亮了起来,他抓起桌上的冷茶大口灌了一顿。
这才缓过一口气!
放了水,擦了把脸,换了件干爽的上衣重新躺回被窝里,却是睡意全无。
细细品咂着先前梦境里的一切,包括那小院里的摆设,鸡鸭,石磨,驴子,还有那几个男女仆人,管家……
杨华明拍了下床板,唉呀妈呀,这每一样东西可不正是这两次他和三哥给老丈母娘那边烧过去的东西么?
尤其是那驴子,是第二回去买纸扎的时候,抓着那掌柜的问责,那掌柜自知理亏,又得知他们是长坪村老杨家的,顿时为了赔罪,送了店铺里一只刚扎好的纸毛驴……
瞧瞧,这毛驴已经派上用场了,老丈母娘那边直接给拉磨了……
杨华明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只感觉这梦有些渗人。
但是一细想吧,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在这边是过日子,到了那边,这日子还得接着过?
而且这边的东西划着一根火折子,就能捎到那边去接着用?
有点意思啊!
只是杨华明想不通,明明自己好心好意给老丈母娘烧了那么多东西,为啥她见着自己了还是凶巴巴的?
不说留他吃顿饭,竟然还抄着旱烟杆子追着他打!
就不是个好人!
……
有些事情吧,说来也玄妙。
你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药起了作用呢,还是某些玄乎的东西起了作用。
总之,随着杨华明第二次烧完了纸扎,刘氏不仅没再在梦里被刘家老太太抓去帮她找鸡找鸭,甚至她的喉咙还渐渐有了好转的趋势……
“我婆婆虽然还是说不出话来,但是喉咙里已经能发出一点声响了,”
“但得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去,才能听得到,就像是……像是压着嗓子说悄悄话的那种。”
“而且,每回不能说多,一口气说的话不能超过两句,超过两句嗓子眼就酸,就累,就得歇一歇,喝几口水才能接着说。”
刘金钏拎着一桶洗干净的床单被套打从孙家门口经过,刚好大孙氏,孙氏,大云几个妇人站在院子门口说话。
于是大家喊住刘金钏,跟她那里打听刘氏的恢复进展。
听到刘金钏这番说法,大家都露出惊喜的模样,纷纷说:“这是有好转的样子呢,之前压根就不能吱声。”
“叫你婆婆不要急,慢慢来,坚持吃药,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每天都在吃药的,一天都不敢间断。”
刘氏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老杨家各房,乃至全村,十里八村,甚至整个大陆,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老百姓。
不管伱是老人,还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