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这点甜头是不够的。能用大恶魔的名字做称呼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拜蒙漆黑的眼瞳盯着郁斯因为亲吻已经闭上了的眼睛,在有些湿润的睫毛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要抱斯斯了,可以吗?”
恋人之间,在某些特殊场合的询问总是透着过火的亲昵。郁斯战栗了一下,胡乱点头。
他其实有些怕的,但这种害怕被更深的爱意压下,以至于郁斯根本察觉不到本能对他的警告,只是一股脑地将自己所有能给的东西都交给了面前的恋人。
——或者说怪物。
从楼外回来的白人老太太艰难地爬上三楼,有些迷茫地看了眼邻居家的信箱。
那里此时空空如也,这就代表了主人已经回来了,并将里面积累了快半年的账单和其他订阅的报纸杂志全都取回了家。
但是,她明明记得住在这里得年轻人说自己两年以后才会回来啊。
老太太拿着钥匙,在脑中翻找自己和那个年轻人交流的情节。
但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记忆里只够记得一个周内发生的事情,就这还需要记事本,更何况是那么久之前,随口的两句交谈。
她转身将钥匙插进自己家房门的门锁中,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进去。
谁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呢?而且对面住的年强忍好像是做模特的吧,他们这个行业的人都不稳定,到处乱飞是正常的。
但她并不会知道,此时远在三百公里外的调查局里,调查员已经快疯了。
“他们为什么又改变了基因型?这是怎么做到的?”
其中一个身穿防护服的调查员声音带着焦躁和惶恐,他站在实验室里,根本不敢去碰那些在台子上的样品。
短短两天的时间,这些一开始像是米粒一样的眼球已经长得和正常人挖下来的眼球没有多大区别了。
培养皿里的琼脂根本不可能提供足够他们生长成这个样子的营养物质,调查员根本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获取的养分。
甚至直到现在,它们也没有停止生长。眼球周围的细胞不断分裂,像是癌细胞那样先在周围形成小的的肿块,然后分化,没有任何引导的分化,分化成眼球周围的粘膜、肌肉、神经和血管。它们的律动越来越明显,就仿佛虚空中有一颗看不见的心脏在供给它们血液一样。
不仅是这一个培养皿,所有从实验室带来的培养皿都是这样
他们从一个单个的小小器官快速成长,变成和人体器官相近的样子,然后完善周围的组织。
没人敢说出最后那个可怖的事实,那就是它们这个样子,很像是要长出一个人。
存放这些培养皿的仓库已经不能看了,其中一部分培养皿已经被推进焚化炉处理,另外一部分留下来当做不能缺少的证据,二十四小时用摄像机记录变化。
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的生长已经让调查员和被调来这边帮忙的专家既困惑又恐惧,连触碰培养皿都不敢。
而就在今天早上,其中一个真的快要疯掉的生物学家验了一次它们的dna,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可能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分裂这么久遗传物质有没有发生改变。
毕竟他就是研究这方面的,实在不行还能从这方面下下手。
可谁都没能想到,组织的遗传物质完全变了个样。
当调查员拿到一份和几天前完全不一样的报告时,一个个全都呆愣在座位上,没办法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