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气,但南烟也不想轻易了了这件事,还是要震吓这孩子一下,免得将来真的跑野了。于是说道:“今天不准吃晚饭,回去之后把《弟子规》抄五十遍再睡觉。温别玉,那二十板子你是逃不掉的!”
温别玉立刻磕了个头:“是。”
祝成钧只能憋着嘴,委委屈屈的站起来,一旁的祝烽听见她这样,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叹了口气,但南烟眼睛一横,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一旁的陈紫霄看着他们,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来,轻声说道:“皇上,如今天就快黑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祝烽回头看了看,可不是,远处的地面上就只挂着夕阳的最后一点边了。
于是便点点头。
陈紫霄立刻招呼众人上马,护送皇上贵妃和汉王殿下一起回城,为了寻找汉王,他将都尉府里一大半的人马都调了出来,这一下便是声势浩大,马蹄震得地面都在微微的震颤,回到罕东卫的时候,城内也早有人提着灯笼过来接驾,他们很快便回到了都尉府。
刚到门口,就看见几个人从灯火通明的都尉府里跑出来,一看到陈紫霄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立刻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大人!大人!”
陈紫霄立刻勒住马,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那几个人正要说话,突然又看见皇帝和贵妃就在后面,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脸色十分难看。祝烽见此情形,抖着缰绳策马踱步上前,看着那几个人道:“怎么不说话了?看到朕了就不说了?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那几个人顿时脸色煞白,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祝烽又抬头看了看里面,只见都尉府里剩下的那些护卫里里外外的忙乱着,好像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便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紫霄也说道:“快说。”
其中一个人咽了口口水,才硬着头皮颤抖着说道:“回皇上,回陈大人,有,有个犯人,跑了。”
陈紫霄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按照大人的吩咐,小人等在水牢那边提审了几个犯人,只是没有问出什么来,酉时三刻,交接锁门的时候,突然有个犯人冲出了牢笼,大伤狱卒跑了。如今,小人等已经着人下去追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犯人抢了马,趁着都尉府的人手不足,就,就跑了。”
陈紫霄听了,立刻从马背上翻身下去,回身便跪在了祝烽的面前,说道:“微臣罪该万死。”
祝烽眯着眼睛,说道:“好好的水牢,关了那么多人,怎么单让那个人跑了?是什么人?”
那狱卒轻声说道:“就是昨日陈大人抓回来的那些个东察合部的俘虏,皇上昨日下旨提审了那个老些的,没想到他身上不知怎么的藏了一根铁针回去,撬开了门锁。”
祝烽道:“所以,他跑了?”
“不,他没跑。”
“他没跑?”
“是,他的伤格外的重,根本就跑不了。他打开牢房,是放走了跟他同牢房的人,也就是他的儿子。”
“哦……”
南烟骑马停在他的身后,这个时候,只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
祝烽安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跪在眼前这些人个个面如金纸的样子,冷冷的抖着缰绳让马往前走去,留下一句——
“都下去,自领军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