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怜香眼中泛着冷笑,静静的看戏。
而这一回,薛运也有些怒意。
她的心性温和,不仅是因为有一个强势的母亲,也是因为几乎没有离开过薛家,对外界的一切,她虽然好奇,也带着本能的恐惧和戒备。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要无休止的忍让和退避。
她站在御书房中央,倔强的说道:“娘娘要判微臣的罪,至少要说明原因。微臣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
南烟冷冷的看着她:“本宫且问你,皇上香炉里的香,是不是你制的?”
薛运意外的一怔。
看到她语塞的样子,南烟毫不手软,咄咄逼人的追问道:“到底是不是你,说!”
“……”
薛运的喉咙一梗。
她沉默了半晌,才沉声说道:“本,本来,该是我。”
“该是你?”
南烟目光闪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运道:“皇上香炉里的香,原是微臣所制,里面的药材和香料,原本也是凝神静气之用。可是,这一块残香,绝对不是出自微臣之手。”
“……”
说到这里,她脸色发白,咬着牙道:“微臣,微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对皇上下药,微臣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
南烟看了她一眼。
眼睛里,微微闪过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精光。
但,她立刻又冷笑了起来,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皇上所用的香是你制的,可有问题的香又不是你的。怎么,你认为本宫这么好糊弄吗?”
“……”
“且不说这个,再说说康婕妤香炉里的香。”
“……”
“她的香,跟你这块香,只是剂量不同,药剂是几乎一模一样。而在康婕妤死前,一直都是你在跟她来往,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证?”
这一刻,薛运简直感到莫名其妙。
自己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去给同为女人的康婕妤下药,贵妃难道真的是被气傻了?还是,存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前方两个人一眼。
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而且,贵妃的手非常的轻,要知道,被针直接扎进指尖里,那种痛是酷刑中的酷刑,就算皇帝再能忍,触碰到一点,也会痛不欲生。
可现在,皇帝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可见,贵妃虽然表面上声嘶力竭,却并没有真正的歇斯底里,否则,不可能手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到这里,薛运的心里感觉到了什么。
“……”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娘娘这话,让微臣不解。”
“……”
“这些香的确有问题,可微臣制的香,从来只为救人,不为害人。”
“……”
“难道,有香的,就是罪人吗?”
南烟没有立刻说话。
而人群中的沈怜香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这香原本就是害人的东西,有香的不是罪人,难道还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