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西厢房中,听到这个消息的薛运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又看向薛灵,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薛灵道:“外面好多人都在说。”
“……”
“我去营地给三停送饭,连他们的人都在讨论。”
“他,到底是什么病?”
“什么病?没有人清楚,听说这位国公大人年纪很大了,反倒讳疾忌医,根本不肯让人去给他诊脉。只是听说,他天天呕吐,都吐成不成人形了。”
“天天……呕吐?”
“是啊,你说怪不怪?前阵子贵妃娘娘孕吐得那么厉害,上上下下闹腾得很,如今她刚好一些,成国公又开始吐。”
说到这里,薛灵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点灵光。
道:“我总觉得,有点问题。”
薛运原本也是若有所思,听见她这么说,立刻笑道:“你又胡说什么,能有什么问题?”
“呃——”
“贵妃的孕吐,和成国公的病,能一样吗?”
“这,倒也是。”
薛灵自己也笑了笑。
薛运想了一会儿,又问道:“说起来,这位成国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到沙州卫的时间比较长了,你清楚吗?”
“我?我也不清楚,”
薛灵想了想,说道:“我只是听三停提起,之前攻打热月弯,成国公的儿子不知怎的被安排到了一条极险的路上,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听说,这辈子怕是也没机会醒了。”
“真的?”
“是啊,隐隐听见有人说,是皇帝安排的。”
“……”
“不过,又听说,是成国公的儿子自己去请战,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咱们肉眼凡胎,很难看明白,不过我敢肯定,这是一滩浑水。”
薛运想了一会儿,道:“那,成国公跟贵妃,有什么瓜葛吗?”
“他们?”
薛灵咬着下唇想了许久,道:“他们,应该没什么瓜葛吧。”
“……”
“只是听说,国公的女儿,也曾是宫中的宠妃呢。”
“曾……是?”
“当然曾是,”薛灵笑了笑:“你看看现在这样,也就知道宠妃是谁了。”
“……”
薛运沉默了一下,自己也笑了笑。
她仿佛心有所感,叹道:“宠妃,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
“表面上看起来,享尽荣华富贵,万千宠爱,但背地里,却是风刀霜剑,说不清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人暗害了。”
薛灵道:“这世上,谁的路又能真的顺利呢?”
“……”
“做宠妃,自然比常人更不同了。”
“司贵妃她,真的不是常人。”
“……”
“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她要瞒着皇上。”
“你说什么?什么瞒着皇上?”
薛运突然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答应过南烟,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忙掩饰的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看着她的样子,薛灵又想了想,倒也不多问。
只说道:“其实,贵妃跟皇帝陛下,也未必就是一条心啊。”
薛运一听这话,顿时大感诧异:“你说什么?”
“我说,贵妃和皇上未必是一条心的。”
“……”
“她瞒着皇上的事,就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