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 不知不觉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到了白辛夷和傅靖之结婚的日子。
农历三月初十,天气不冷不热, 正是一年好春光, 也是最适宜嫁娶的季节。
这天,天还没亮,白良杰和杨爱娣夫妻俩就起来了,和往常一样, 白良杰打扫院子,杨爱娣去灶披间准备早饭。
结婚历来都是男方家欢天喜地, 女方家百感交集。和天下所有嫁女儿的父母一样,白良杰和杨爱娣的内心是复杂的,既高兴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又担心她到了婆家受委屈。
辛夷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 可她从小就和他们亲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白家出事后,辛夷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把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这些年来, 他们也把辛夷当成了亲生女儿, 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杨爱娣想着想着就掉了泪,今天是辛夷嫁人的日子,小姐的在天之灵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白良杰扫好院子进来,见妻子一边做饭一边落泪,心里也有些难受,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安慰道:“孩子大了, 总是要成亲的。再说,咱们离的这么近,说回来就回来了。”
“你说的好听,嫁了人哪能说回娘家就回娘家?姑娘和媳妇哪能一样,就她那个婆婆和两个妯娌,没一个省油的灯,我真怕辛夷嫁过去受委屈。”
“有靖之在,哪会让她受委屈,再说,咱们家辛夷也不是受委屈的人啊。”白良杰耐心地安抚妻子:“你啊,总是把辛夷当孩子,她现在长大了,做事稳妥着呢。”
杨爱娣白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男人知道什么,姑娘在家里是小姐,到了婆家就成了丫鬟,要是遇到好的婆家还好过些,要是遇到刻薄的婆家,有的苦头吃。”
白良杰见妻子越说越离谱,只好岔开话题:“谢家姆妈快到了吧?我来做饭,你去叫辛夷起床。”
杨爱娣果然被转移了心思,将手里的饭勺交给了白良杰,去叫女儿起床了。
白辛夷正睡得香甜,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揉着眼睛说:“妈,这么早?”
“不早了,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就要绞面了。”杨爱娣见女儿完全没有做新娘的紧张感,一副迷糊样,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
白辛夷应了一声,去了马桶间洗漱,等洗漱好,早饭也做好了。
白辛夷匆匆吃了早饭,刚吃完,帮她绞面的谢阿婆就来了。杨爱娣招呼谢阿婆吃早饭,谢阿婆说吃过了,杨爱娣只好作罢。
这时候的白辛夷终于有了紧迫感,意识到自己要嫁人了。在杨爱娣和谢阿婆的帮助下,穿上了凤冠霞帔。
傅玉湘是老派作风,看不上现在流行的的西式婚礼。说白花花的婚纱成何体统,还是红彤彤的喜服喜庆,八抬大轿将儿媳妇抬进门,这才体面和尊重。
这和白辛夷不谋而合,她一直觉得中式婚礼既隆重又喜庆。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新娘坐着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那才叫郑重。当然,婚纱照还是要拍的。
想到高头大马,白辛夷忽然有些期待傅靖之骑马的样子了。
谢阿婆开始给她绞面,绞面是古代就流传下来的规矩,也叫开脸,由全福人进行。谢阿婆五十多岁,夫妻和睦,父母公婆都健在,儿孙满堂,是远近闻名的全福人,附近有嫁女的人家都找她开脸。
即便谢阿婆是开脸的老手,手法娴熟,白辛夷也疼的差点掉眼泪,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什么破规矩。
开脸到一半的时候,袁怡带着化妆师来了。
杨爱娣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饭,热情地招呼袁怡和女化妆师吃了早饭。那边的谢阿婆也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