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唐炳坤, 也没有了高桥幸子和夏兰,白辛夷的危险解除, 便提出来不让傅靖之再接她下班。
许是高桥幸子死的那晚,她的态度伤了他,傅靖之来舞厅的次数骤减,偶尔来一次,也是在包间坐个把小时就走,两人之间无形的疏离了不少。
时间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转眼就到了年底。
越到年底, 舞厅生意越好。不管是茶舞,还是餐舞,场场爆满,各种酒水源源不断地卖出去, 舞厅用日进斗金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舞女们更是收小费收到手软,有一个北方来的舞客为了得到和姚曼卿跳开场舞的机会,出手就是一千块的小费。
别说是其他舞女了, 就是见识过后世繁华的白辛夷都酸了。一千块法币,相当于五百块大洋。按照民国中后期一块大洋价值后世一百块钱换算,五百大洋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五万块钱。
按照小费属于个人的规矩, 姚曼卿跳一支舞就赚了五万块钱。对作为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钱的小警察白辛夷来说, 是彻底的高收入。
酸归酸,白辛夷还是打消了做舞女的念头。前几天登台演唱之余,她尝试着跳了几天舞, 可实在是受不了,只能作罢。
有的舞客文明,懂得尊重人。有的舞客猥琐, 趁机占便宜吃豆腐,还说着下流的小笑话。有两次,她差点没忍住动手揍人。
算了,这钱她不挣了,还是老实唱歌吧。一个月赚五六百块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挺好的。
再说傅靖之,临近年关一直忙着局里的事,很久没去舞厅了。骤然听陈盛说白辛夷做了舞女,开始陪客人跳舞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就这么倔呢,宁愿陪人跳舞,也不接受他的好意。
眼看着自己的长官脸色一会青一会白,陈盛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长官,我还没说完呢,白小姐只跳了三天,又不跳了。”
傅靖之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你要是嫌太闲了,就去警察所,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长官,我
错了。”陈盛秒怂:“我不是看你整天呆在局里一个人发闷,也不去找白小姐,想要给你们加把火吗?”
这下,陈盛再也不敢卖关子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靖之。
最后,很狗腿地说:“白小姐哪是好欺负的,有一个咸猪手吃她豆腐,白小姐警告了他,他还是不知收敛,差点没被白小姐拧断手腕子,还有一个北平来的客人,让白小姐陪他夜游黄埔………”
陈盛正说着,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就看到自己的长官正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看着自己。
“长官,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处理。”说完,不等傅靖之回应,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傅靖之扔掉了手里的钢笔,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才又拿起笔,继续忙起来。
一直忙到晚上快八点才忙好,傅靖之收拾好东西,拿着公文包锁好门,开车离开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