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他们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罪爵还没等瓦雷兹表完态,就已经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据我观察’、‘经我判断’、‘瓦雷兹先生和薇洛女士颇有微词’、‘我有资格要求诸位服从命令’。
他用上述这些话三言两语便将两人摘了出去,把全部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们不能为了求个心安就拿四百多为战士的生命开玩笑。”
罪爵轻声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那些被集中在广场上的镇民,平静地说道:“在考虑完所有细节、权衡过一切可能后,这个答案其实一点都不难得出,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就是一个天平,一边是不知道混杂了多少叛军的两百余人平民,一边是包括我们在内的四百余名战士,在摒弃侥幸心理之后,我们终究只能选择一边,我们冒不起风险,那些无辜者注定会牺牲。”
薇洛面色一黯:“但这不该让您独自承担。”
“不,事实上,这种事不该让任何人来承担,包括叛军一方亦是如此。”
罪爵微微一笑,耸肩道:“但如果一定要选出一个人来下这个命令,担这份责任,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二位可不要忘了,你们毕竟只是直属佛赛公爵部队的军官而已,而我则有着贵族爵位,更是有幸得到了加洛斯大公的赏识,同样的一份责任,时候如果被追究起来的话,我至少还有机会去解释这一切,但如果换作二位的话……恕我直言,倘若闹大了,你们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薇洛和瓦雷兹都张了张嘴,却是谁都没说出些什么,毕竟他们之前确实有过这个想法,甚至还因为这一点在心底诽谤过罪爵。
而可笑的是,这个道理现在却被对方拿来说服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们。
一时间,薇洛和瓦雷兹两人的心里都是五味陈杂。
诚然,战争期间在隐秘行动中为了自保或封锁消息而大肆杀戮的事迹简直不要太多,哪怕是在这个游戏之外,现实中的战争史上也没少发生过这种事。
这无关于道义、善恶,只是一道道简单的选择题而已,而比起‘我死,你活’这种事,绝大多数人还是会倾向于‘你死,我活’。
依然以‘道恩管家’这一身份侍立于罪爵左右的李佛垂下头微微一笑,他很清楚,从墨踏进这座小镇的那一瞬间开始,这里的人其实已经被注定了结局,区别仅仅在于究竟要经历怎样一个过程而已。
然后他就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尽管有保持得体的距离,但那对身负大量天柱山秘术的李佛来说毫无意义,他完完整整地看到了一场完美的演出,虽然只能模模糊糊地察觉到那位阁下的用意,但却并不妨碍这位‘亚伯之魂’对前者产生由衷的钦佩。
说实话,刚刚的细节从表面上来看着实是无足轻重,但却极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容乐观的连锁反应……
当然,所谓的‘不容乐观’仅仅只是对于李佛·阿斯托尔之前的立场来说,与现在的他并无半点关系。
尽管这位新的合作伙伴远没有威廉陛下那么真诚,甚至让他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但正是这份不寒而栗,却让他对未来的合作充满了信心……
阁下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个命令是谁下的,而是这个决定是谁做的,而无论是谁去查,穷尽多少手段去调查,也只能听到他想让别人听到的,看到他想让别人看到的,知道他想让别人知道的。
说实话,当自己下定决心站到罪爵身边后,后者其实根本不需要额外做些什么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但他却依然没有忽略掉任何细节,不露出半点破绽。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康达领的叛军不行、威廉·伯何不行……天柱山……或许也不行!】
已经做好准备继续做‘道恩’的李佛·阿斯托尔无声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
十分钟后
罪爵与连同薇洛、瓦雷兹在内的十位‘行刑者’站在广场上那二百余人前,沉默地注视着那一张张惊惧交加的面孔。
“薇洛、埃姆雷,把孩子们带走。”
罪爵无声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声音冷若寒霜。
“是……”
两人并没有丝毫迟疑,而是快步走进人群实行起命令。
“你……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半兽人妇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被强行抱走的孩子好一会儿,忽然声嘶力竭地嚎叫了起来:“把卡伊还给我!把卡伊还给……呃……”
血光迸现,就在那些被薇洛牵走的孩子转过第一个拐角地瞬间,那个妇人便捂着脖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二十分钟……”
墨轻轻甩掉了剑尖上的血迹,淡淡地回头看向身后八人:“开始吧。”
……
五分钟前
游戏时间pm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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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混乱邪恶的梅林,即将载入无罪之界,祝您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