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乃剑宗长老,谁敢说本座的不是?给你的,你便受着,是你该得的,磨磨唧唧做什么。mbaiwenzai”
圣剑长老的身影轮廓在话音落下之际登时隐入了背后的巨剑之中。
那火急火燎如风驰电掣,在遽然间就回到了剑宗。
倒不是他有多爱听人奉承。
只是旁人奴颜媚骨曲意逢迎惯了的底层,说得天花乱坠,圣剑长老也不会去多看一眼。
反观这云烈,刚正不阿,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先前还训斥过他。
这等人的赞赏,反而显得难能可贵,对圣剑长老来说是非常的受用。
剑宗,富丽堂皇仙云缥缈如雾蒸腾的长老殿,七彩光淡淡,每一把金色宝剑自成椅背,前方则是偌大华贵的椅子,尚在剑宗的长老们都聚集在此,只为等待废墟之地的结果。
其中一方剑椅的前方,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白发之人,周身仙雾氤氲,泛着乳白色的光,不似凡尘俗,倒像谪仙人,正是那李太玄的师兄万剑山——傅苍雪。
“什么?!”
剑宗长老沸腾不已,或手执拂尘,或专注擦剑,或捋黄须者,无不是惊声交织落满地,不可思议地望着回到长老殿的圣剑之光,仿佛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笑话,好笑之时带着几分愠怒。
“圣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那云烈当初可是被逐出万剑山的人啊。”
“是啊,若褒奖他的话,给与相对应的身份,岂不是在打晚间山的脸?”
“且不说这些,云烈此人,从前无声无息,突然出来就惊动海神界。此人矛头直指万剑山,当谨慎对待之。圣剑兄,你一贯是个谨慎的,今朝怎么糊涂了?”
“……… ”
圣剑长老听到那些声音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
怎么同样是长老。
这群人就不能像他这样高风亮节,再大气一些?
一个个小肚鸡肠的毫无容人之量,真够好笑。
“不是。”他不耐烦道:“本座说话,诸位都没听懂吗?那云烈在面对天诛地灭阵的功勋时,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这世上的人又不是瞎了眼没了心的傀儡,都有脑子有思想能看清楚明白。李太玄为求自保,暴露出了提魂灯的事,再加上李太玄是万剑山长老。此事一出,各地俨然声讨,只不过不敢声讨到万剑山面前去,怨声载道肯定少不了。此举也是为了平民愤,怎么本座一把剑都能想明白的事,尔等真是空长了一副身躯偏生装了个狗脑子。”
这圣剑长老生起气来,同为长老平起平坐的那几位亦有所忌惮。
圣剑长老没好气道:“给个好听的空名,送点剑宗的宝物,她被关在剑巢法则的禁锢之中,自生自灭,哪还能真做什么?”
狗脑子,一群狗脑子。
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圣剑兄莫急。”
傅苍雪优雅地睁开了一双银灰眼瞳,平静似深海,更像一场数九寒冬的大雪落在荒芜的旷野上,“此事,还需共同商榷,虽是空名,但关乎剑宗,不得不小心为上。”
“本座寻思着,此地是剑宗,还不是你万剑山吧?”
剑宗旁的长老忌惮傅苍雪和万剑山。
他又不忌惮。
他连人都不是。
“圣剑兄说的是,此事傅某多言了。”
“傅苍雪,倒不是本座针对你,有何小心的,你便说,云烈之事是不是各方关注?剑宗前年出了那一档子的事后,一蹶不振数载,而今若是有人借题发挥,又该如何自处?而且你们万剑山下,还有个人皇御刀山,随时去夺三山之位。给个尊贵的虚名,又没有实权,一些贵气但又不是稀世珍宝的东西,又怎么了?”
圣剑长老很卖力。
毕竟云烈当众赞赏他时,也是如此的卖力。
傅苍雪看着这圣剑长老就有些头疼。
不是人的东西。
虽说多年谨慎,但一不小心的时候就会很轴很执拗,也由不得旁人去多说什么。
“圣剑,既是如此,那你可对此事作保?”
“作保便作保。”
“………”
长老殿,有关于云烈身份头衔和玉牌的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只见悬于高空暗云之下,众目睽睽的重剑前方,光芒再度汇聚。
圣剑长老故作神秘地咳嗽了几声,九曲回廊般兜兜转转卖了几个关子,方才把剑宗的消息带回,“云烈,鉴于你讲座有功,诸剑客受惠,以剑魂融入界面压制,将大部分诅咒融于己身的情况,剑宗授你执事长老之位, 此玉牌和剑宗勋章你且收下,至于宝物,稍后一并给你。”
他将象征着荣光的剑宗勋章和身份玉佩一并丢入了法则禁锢之中,悬浮在了楚月的跟前,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圣剑老兄,可能有悔?”
“剑宗行事,从无悔字之说。”
“那便够了。”
楚月低低一笑。
圣剑长老疑惑不解地看了过去。
暗忖没见过世面的小老头儿就是容易被所谓的惊喜给感动。
只是那笑,叫他有些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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