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里的佣人走出来,傅阅慈挺直了腰板,故作不在意的别开了眼,余光却可劲往里面撇,步伐也放得十分缓慢在往外挪动着。
本来以为出来的佣人是来重新将她请回去的,她还想着摆摆架子,却不想佣人走过来朝她微微颔首了下,直接将铁门带上了,然后搓了搓手返回了屋中。
傅阅慈愣在了原地,生气的跺了跺脚,才在雪中站了五分钟不到,她头发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了,凛冽的寒风透过衣物,发出刺骨般的凉意,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下身子。
还是冲动草率了。
怎么就走出来了呢!
这还饿着肚子呢,就站在外边吹冷风。
也不会开车,这大过年的,又是郊外,也不好打车。
这突如其来的惨况,让傅阅慈莫名觉得委屈,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番老太太后,非常有骨气的转身踏着雪离开了别墅。
别墅内的气氛也尤为低迷,容崇和容奕都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
“行了,大过年的,都坐吧。”老太太板着脸老气横秋的开口,又凉飕飕的睇了一眼容崇:“下不为例,你要是管不好你媳妇,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我人老了,经不起这般折腾,你不是我亲生的,我虽不指望你为我养老送终,但人还是不能忘本,你好歹是吃我们容家的饭长大的。”
“且不说别的,奕儿是你的独子,他以后是要娶媳妇,继承你的家业的,老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好在是他没被你们教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最简单的道理也不用我教你吧,都活了半辈子了,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容崇虚心听着,颔首示意:“是,妈您说得对,我日后会多注意的,奕儿我自然是看重的。”
老太太冷哼了声,对于他那点心思她也懒得去戳破,总之都是一些上不台的台面的东西。
这顿饭吃得也不是很愉快,气氛都过于凝重,云初弦和容湛以及苏漾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容崇也没有多留,吃过饭后就离开了,倒是容奕被老太太留了一顿晚饭,祖孙俩聊得还算欢愉,老太太午休之后,容奕就在后院和容湛闲聊了起来。藲夿尛裞網
起初两人的氛围略显尴尬,还是容奕率先找了个话题打破了这份僵局。
“你想出国?”
容湛敛了敛眸光,余光扫向他。
“不过明年春季的名额已经满了,怕是还要等一年。”
容湛眸底卷起一片晦暗,也大概猜出了他的用意,容崇和傅阅慈再怎么不堪,也是他的父母,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逃避。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你若是想去,我倒是可以帮你打个招呼。”庭院里沉默了半响,忽的,响起容湛那道极为清冷淡漠的音线,让原本白皑皑的雪景又平添了几分凉意。
闻言,容奕原本温润平静的双眸里染上一丝明亮的光,看着容湛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惊喜和感激。
“真的吗?大哥你有办法?”
“我先问问,有了答案再和你说。”容湛淡淡开口,眼神清冽,转身往屋子走:“冷,走了。”
容奕笑着跟了上去,知道他这样说,十有八九就差不多是成了。
他终于可以逃离现在被夹在中间为难的处境了。
他妈那个作妖的性子,即便是他搬出去也是避免不了的,唯独只有他出了国,离她远远地,才让她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晚上的家宴,没有容崇和傅阅慈明显要和谐多了,云初弦也特意让厨房给容奕加了几道他爱吃的菜。
虽然不喜容崇夫妇俩,但对于这个有礼貌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云初弦倒是十分喜欢和满意。
吃饭到一半,苏漾看着菜桌上那道蒸鱼,忍不住掩唇轻轻做恶,容湛见状,连忙放下碗筷,递了一杯温水给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们二人这举措也引来了桌上其余三人的注意,尤其是老太太和云初弦的目光紧迫的落在苏漾身上。
苏漾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看着容湛夹过来的鱼:“没,这鱼……是不是没有弄干净?怎么那么腥?吃得我有些反胃。”
“腥?”
容湛的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还特意拿起筷子尝了下,一点腥味都没有,特别鲜美。
老太太和云初弦对视了一眼,她们二人也尝了那鱼,也都没有尝出什么腥味来,以过来人的经验,她们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令人惊喜和意外的想法。
“漾漾,你吃吃这酸汤肥牛,还有这辣子虾试试,味道非常不错。”有外男在,老太太也不能问得太明白,便默了会,非常婉转的笑着问,还用眼神示意容湛给她夹菜。
但容湛看了一会,也没能领会老太太的意思,最后倒是把云初弦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