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不小,但好在九月的帝都依旧炎热,所以尽管雨水拍打在身上,也不会有冰凉刺骨的寒意。
十多步的距离,却足以将他们二人淋湿,但陶桉雯有席侑临的特意保护下,除了头发和退以外,身上和脸倒是不太明显。
“席侑临,你是不是有病啊?给老娘起开。”
陶桉雯扒在车窗上,用力往外推着,但被席侑临用力抵着,根本推不开,只得愤怒的朝他吼道。
“进去待着,别乱动,淋湿了。”席侑临勾唇一笑,将她头摁回车里,自己则转身从车头绕到驾驶室。
上了车后,席侑临将她那边的车窗升上去,车门落了锁,从后座拿了一件自己没穿过的t恤扔她身上:“擦擦,别感冒了。”
陶桉雯皱着眉,面上的表情不虞,直接不留情面把衣服给他扔了回去:“擦你大爷,滚,放我下去。”
席侑临嗤笑一声,将她人掰过来面朝自己,用衣服懵住她的头,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短发上的水珠,郑重解释道:“我现在说得每一个字,你都听仔细了。”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陶桉雯本来还被他的举动弄得心底微微颤抖了下,但被他这专制的口吻瞬间拉回了思绪,没好气的桎梏住他的手臂,往上轻轻一掰。
原本盖在她头上的t恤滑落下来一半。
“嗷嗷……痛痛痛,陶桉雯,断了,断了,轻点……”
车内也顿时响起他龇牙咧嘴又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陶桉雯这才松了手,看着捧着自己的手呼呼吹的样子,她撇了撇嘴,将头上的t恤干脆利落的扯下来:“你说,说得让我不满意,老娘扇死你。”
席侑临甩了甩自己的手,调侃道:“我说陶桉雯,就你这大老爷们的性子,要不是我,你说你还能嫁出去吗?谁hold住你。”
话音刚落,陶桉雯再次挥手,席侑临下意识抬手一挡:“咳……有我hold住就够了。”
“你到底说不说?”
“说。”席侑临幽幽叹了口气:“昨天晚上被拍的不是我,昨天晚上卿荀找我喝酒,说羲羲那丫头和他表白了,他以年龄差为由拒绝了,心情不好,就叫我和他一块喝酒,然后喝多了,今天早上被我把打来的电话吵醒。”
“不是你?”陶桉雯眯了眯眼眸,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废话,姑奶奶,你自己未婚夫长啥样,啥体型你心里没数吗?那照片里的人有劳资英俊潇洒帅气吗?我可是有八块腹肌的人,他模仿得再像,身形都比我小一些。”
陶桉雯抿了抿唇,其实她也怀疑过,但后面被他没有来解释过的事情气糊涂了。
但总的来说,那照片里的人实在和他太像了。
“那……照片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你?”陶桉雯皱了皱眉,疑惑的歪着脑袋。
“所以,去找你之前,我特意让人去查了下,那照片里的人,是被人故意安排的,照着我穿衣风格,就连走路都学了个三分像,在找个刁钻一点的角度拍摄,那照片里就是我没错了。”
席侑临冷笑着耸了耸肩,说句实话,他看到那几张照片的时候都愣了下,都怀疑自己昨天喝多了是不是梦游出去找妹子了。
但细细看来,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谁安排的?”
席侑临冷笑了声:“容崇。”
“容家二房?”陶桉雯诧异的睁大眼睛,深感错愕。
“容家二房这四个字他也配?好笑,他百八十年就被容老太太踢出族谱了,要不是仗着老太太对容奕的喜欢,他还有资格进的了容园大门?”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陶桉雯其实对容崇夫妇俩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觉得一个太精于算计和阴险,一个觉得虚伪刻薄不好相处。
“难不成……是为了报复你之前在陶家提亲的时候你那样打他脸,让他觉得没面子?”陶桉雯思衬了会,脑海里蹦出个想法,觉得如果是容崇,可能真的能做出来。
“你也是这样想的?”席侑临失笑了声:“容崇是个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记仇得很,我那天当着你和你爸的面,那样驳他面子,他肯定不服气,今天闹这么一手,估摸着也是想报复我一下,还有机会搅黄我们两家的亲事,他说不定还能渔翁得利呢?”
“这么恶心的手段他也能使得出来,亏他活了大半辈子,难怪他那公司做不长久,原来都是用这么阴损恶心人的招,谁愿意和他合作。”
陶桉雯嫌弃的撇了撇嘴,听了他的话,对容家二房是越发的瞧不上了。
“那你打算怎么反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办法。”
陶桉雯轻笑了起来,忽然就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所以,现在还退婚吗?”席侑临睨着她,饶有深意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