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袒护他吧。”容老太太嗔了她一眼,拍着她的手背,往客厅里走,忧心忡忡:“这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虽说这几天都在下雨,车胎容易打滑,但也不至于刹不住车才是。”
“奶奶,你放心,警方不是介入调查了吗?没事的。”
苏漾看了眼容湛,也没想把刹车被动过手脚的事情和她们说,免得她们担心。
“人没事就是万幸了,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在家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阿湛呢,电视台那边的工作也缓个几天,让阿湛打个招呼就行,看看你这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人本来就清瘦,这几天没见,好似又瘦了一圈。”
云初弦望着她的双目里满是心疼和关怀,对着她是一阵轻声细语的嘱咐,后面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对了,前阵子陈夫人送来了上等的人参和松茸,来的时候,走得比较匆忙,倒是把这个忘了,明天我让人送过来,煲汤给漾漾补补身子。”
“妈,我真没事,在家里休息两天就好了,那人参和松茸还是留给您和奶奶吧!”苏漾有些受宠若惊,许是离这种温暖太过久远,让她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完全抵不住这种热情和关怀。
“我和你妈难不成还能亏着自己吗?这人参和松茸我们想要多的事,听你妈的没错,是该好好补补了,瞧瞧你这气色,奶奶看着都心疼。”
苏漾保持浅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容湛。
容湛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但只是和她对视了眼,就淡漠移开了,对她眼神里传递出来的讯息视若无睹。
气得苏漾一噎,只能继续听着老太太和云初弦的关怀备至,一点点渗入她冰冷的心扉之中。
晚上,老太太和云初弦在容阁公馆吃了顿晚饭,临走前还拉着苏漾的手,好生嘱咐了番,又把容湛说教了番才坐车离开。
刚返回屋里,容湛接到秦屿打来的电话,眉头微皱,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苏漾,她便明白了。
“你去忙吧,我正好也累了,准备洗澡睡觉了。”
容湛点了点头,直径去了地下室的书房中。
而苏漾则回了房间,洗了个澡,再次从浴室出来时,余光里发现一只威武霸气且敦实的猫坐在床尾的毛毯之上,乌黑幽沉的眸撞进她清冷淡漠的杏眸之中。
“你怎么上来了?”苏漾下意识环顾了圈,见容湛没有上来,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千岁瞥了下嘴,不满的反问。
“容湛有多怕猫,你心里没数?”
“这相处一月有余,你倒是对他越来越上心了,看来我这条红线拉得不算差。”
听着他的一番揶揄调侃,苏漾眉骨跳动,沉着冷静的走到他面前,弯腰伸手扯了下他的胡子:“我这是担心你把人家吓死。”
“放肆,本使者的胡子是你能动的吗?”千岁气得胡乱挥了挥他的胖爪。
苏漾巧妙避开,弯了弯唇角,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擦了点护手霜:“说正事,上来干嘛的?”
“你车子是厉承年动的手脚。”
苏漾手微顿了下,走向床沿边坐下,千岁见她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好奇问:“你一点都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猜到是他了。”苏漾眼底一片死寂,唇角勾起抹冷笑:“在电视台,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苏漾敛了敛眸光,语态轻松淡然:“我这两天得在家养伤,什么都不需要做,容湛会处理好的。”
“想必,厉承年怕是蹦跶不了几天了。”房间里静谧了片刻,苏漾微微转头,抬手摸着额前包扎的纱布,眼底浮着冰霜,饶有深意的看向千岁。
千岁作为掌管人类生死的使者,从未畏怕过什么,但如今被苏漾这样的一个眼神盯着,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重生过的苏漾并非善类,虽然不似容湛表面那般阴狠毒辣,但心里早就被现实重重打击练淬得冷血无情了,尤其是对伤害过她的人,她绝不会心软半分。
“林轻乐的事,你得抓紧了,错失这个月的良机,即便帮助容湛过了那场天劫,你也会因魂魄不稳最终身形俱灭,她手里的那个白玉兰瓶是最适合让你养魂的容器了。”
房间里沉寂了半响,千岁耳朵动了动,撂下这段话便从门口溜出去了。
不一会,容湛便出现在了门口,见她坐在床沿边,神色清冷,双目微垂着,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还没睡?在等我?”
低沉醇厚的男音乍然想起,苏漾收拢思绪,一抬头,就发现张近在咫尺的帅气俊容,吓得她本能的往后靠,容湛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和她一同倒在了床上。
苏漾怔愣了下:“你忙完了?”
“嗯。”
“那……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准备睡觉了。”
被他如虎狼般深邃的眸盯得混不自然,苏漾下意识想将他推开,但刚使上力,细腕就被抓住,桎梏在床上,下瞬,薄凉的唇覆下,夺走她的呼吸声。
苏漾身体一酥,心底荡起丝丝涟漪,却也没有去反抗他这个既霸道又缱绻温柔的吻。
“动你车的人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