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弦也没再继续过问了,也猜到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毕竟容湛这个名字在整个北都如雷贯耳,他是北都的王,谁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伤他,和他作对呢?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众所周知,容湛向来以暴脾气和手段狠绝毒辣著称,但凡招惹过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身败名裂,倾家荡产那是比比皆是。
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容湛挂了电话,正好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三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简单问好,便开始例行检查。
苏漾也放下碗筷,用纸巾擦拭了下嘴角,走过去听医生说的内容。
“从综合检查结果和容总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掌心的伤口比较深,这几天不能碰水,三天换一次药就好了。”
“他手心缝了多少针?”苏漾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手里的那些检查报告,轻声问。
“一共缝了12针。”
苏漾眼底划过抹诧异,侧眸看向满脸闲适淡漠的男人,接收到她的目光,容湛轻笑了声:“还失望吗?”
“亏你还笑得出来。”苏漾睨着他包裹着纱布的手,沉着脸色,杏眸里流露出几分疼惜。
她其实从小就怕疼,虽然没有看到他掌心伤口本身,但听到医生口中的12针,她心莫名一颤。
容湛望着她的神色,将她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笑意也逐渐蔓延开来。
目送走医护人员,容湛用眼神示意:“那个袋子,拿过来。”
苏漾睨着放在单人沙发上的购物袋,拿起看了下,里面是一套崭新的男士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而他此时身上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
“你准备就在这里换?”
她把衣服刚拿过去,就见他直接开始解病号服领口的扣子,诧异问。
“不然?”容湛单手撩开衣角往上脱,露出精瘦结实的六块腹肌,理直气壮的反问。
苏漾无语抿唇,默然背过身子。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容湛扬了扬眉,那只受伤的手不太好用力去抬起来,便脱到一半,直接走到她面前,懒懒散散的开口:“你帮我。”
苏漾浑然一怔,错愕抬眸:“我为什么要帮你?”
容湛晃了晃那只受伤的手:“它疼。”
“苏漾,你……不会是害羞不好意思了吧?”看她略显局促的表情,容湛笑着揶揄,将衣服又往上撩了些:“又不是没看过。”
“想多了。”
苏漾故作镇定自若的与他对视,语气平和,敛去心底的那丝悸动和不自然,正如他所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更何况他现在受伤了,换衣服也算是举手之劳。
毕竟她上次背受伤时,他不也帮她穿过一次衣服吗?
想到这里,苏漾的心瞬间镇定了下来,抬手将病号服慢慢从他身上褪下,看着精壮结实的胸膛,目光有几分缥缈,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镇定自若的别开了眼。
病房被百叶窗折射进来的午后阳光照得通亮无比。
苏漾手拿着暗青色衬衫,轻盈的将他受伤的手套进袖子内,慢慢拉上去穿好。
系扣子时,泛着冰凉的指尖总会不经意从他胸膛上轻微扫过,她却不自知,手法虽略显生疏,但每一粒扣子都扣得十分认真。
容湛垂着暗眸,她好看精致的眉眼映在黑瞳内:“你这是第一次帮人穿衣服?”
苏漾手里的动作一顿,眼皮轻掀:“我不是人?给自己穿不叫穿?”
“我指的是别人。”
他口中这个‘别人’就挺耐人寻味的,苏漾也是个聪明人,愣了两秒后就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了,扬了扬眉,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往后倒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帮厉承年穿过?”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好看的远山眉紧锁,幽暗的眸里似是卷着风暴般,定定的望着她,一瞬不瞬。
苏漾轻然一笑,故作调侃:“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清甜好听的尾音刚刚落下,腰肢就被一只有力的手钳住,整个人被带入他结实又温暖的怀抱中,苏漾微愣,下意识想去挣脱,却被他搂得动弹不得。
“我这人有洁癖,凡事我的人,我的东西,都不喜欢外人碰,更何况是我的新婚妻子,容太太对这答案可还满意?”
容湛缓缓靠近她,薄凉的唇覆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的喃着。
“巧了,我也有洁癖,对于那种手脚完好的人,我也不屑碰,你是第一个,我帮忙穿衣服的男人。”苏漾心口微跳,目光沉着,弯了弯红唇:“容总,对于我这个回答也还满意?”
容湛缓缓直起身子,眉峰舒展:“那……裤子也就有劳容太太了。”
苏漾诧异,慌乱局促的推开他,还未开口拒绝,就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