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台外头的角落里站着熊戮,伊娃坐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罕见的公开处刑。
“好了,已经结束了。”熊戮将伊娃从肩膀上放下,他们来的迟了些,站在人群靠近边缘的地方。
伊娃捂着嘴,一双大眼睛因干呕而盈满了泪水,接过父亲递来的清水喝了两口才缓了过来。
熊戮又心疼又好笑,拍着女儿的背柔声道:“在我们那个时候,可不会允许自家孩子来看这个,回去以后可不能告诉你妈妈。”
这个时代死人不稀奇,没见过死人的才稀奇,但伊娃也是第一次见到一刀斩首这种事情,从脖颈断口喷出的鲜血令她难以招架。
“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说不定会吓到妈妈。”伊娃摇了摇头,牵着父亲的手,声音低了些许:“那个拿刀的小个子好像跟我差不多大。”
“应该是某个军人的家属吧。”熊戮若有所思:“有时候父亲战死在了沙场上,孩子就会接过父亲的担子去从军。”
伊娃抬起头来:“我也可以去从军吗?”
本还带着笑容的熊戮愣了愣,迎着女儿的目光,无奈的他还是点了点头,有想要走的路至少好过迷茫的人生。
伊娃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脚步也轻盈了不少,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找长安哥?我想告诉他我觉醒异能了。”
“至少现在不行,再等你长大一点。”熊戮的眼前浮现出了李长安的模样,他清楚的看到了李长安在以自己的方式接纳这个世界。
“那就等我再长大一点。”伊娃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也许现在去见李长安不是一个好时机。
等到我不会成为拖累,就可以去见长安哥了。伊娃的心里在悄悄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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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周处亮死了。”
伊路法躬着身子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脸受过严重的伤,现在做不出什么表情,只能用行动表示着自己对老板的恭敬。
两步外的费曼正背对着伊路法,他的受举起又落下,似乎正在忙活着什么。
一分多钟后费曼才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来,将手里沾满了血肉的斧子丢到地上,拍拍手,从佣人的手里接过毛巾。
擦过手的纯白毛巾仿佛丢进了染缸,被费曼丢下时近乎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死了就死了吧,偶尔也是要亏点钱的。”费曼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三人沙发他一人占满。
费曼年过六十,但身躯壮硕,穿着件白色的浴袍,浴袍敞开,露出壮硕的肌肉和浓黑茂密的胸毛,他像只野兽般粗犷。
伊路法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缓缓转过身,目光不经意的瞥过了地面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赤裸的外观来看是个女孩。
血肉中露出了半截没被劈碎的纹身,伊路法认出了这应该是费曼的二女儿。
费曼拿过桌上的雪茄,指尖一晃削去雪茄头,拿着火机给自己点上。
吐出口薄薄的烟雾,费曼说道:“查理斯赶走了那些哄抬粮价的商人,他是个好孩子,我们可以和他做笔生意。
你带上所罗门,把黑金卡给查理斯送去,邀请他过来做客,他已经拒绝过我们一次,我想他现在已经变得懂事了。”
“我们的筹码也许不够。”伊路法的话里不掺杂任何情绪,他知道老板喜欢说实话的人,但也不喜欢说实话的人。
费曼咧嘴一笑,他满嘴尖牙:“快够了,无界陛下是个伟大的女性,她将生产伪帝的技术卖给了我们。”
伊路法心头一跳,喜好他是个面瘫,能轻易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好的,老板。”伊路法终于能够直起身,只是依旧低着头,转过身去离开。
一根雪茄抽了小半,费曼才皱了皱鼻子,叫来了下人:“把尸体拖出去烧了,给我把电脑拿来,该开会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女儿不听话是她母亲的错,晚上把她母亲蒸了吧,我睡前给我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