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间一到,胡柴便掐着点打卡下班,来到苏城之后先是在城卫队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之后调到了现在的仓管。
哪怕上了一年的班,和同事们也没有熟络起来,背地里议论他的声音也不少。
“听说他是我们马将军的朋友吧?怎么会调到仓管来。”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和他住的近,这个我最清楚了。”
“那你快说说啊,是不是和马将军闹翻了被穿小鞋了?”
“可别乱说,马将军经常去他家做客,我听说是他有个瘫痪的弟弟,所以来了我们这个清闲的部门,平时好方便照顾弟弟。”
“怪不得从来不参加聚会。”
对于别人的议论,胡柴视若无睹,照常下班,路过肉铺买了四十斤肉,急急忙忙的赶到家里。
刚放下东西便围上了围裙开始做饭。
他本住在城卫队分配的房子里,一年前马浩出了部分钱,他也拿出了积蓄,在苏城偏南的僻静处买了套房子。
两室一厅,开放式厨房,客厅连着大阳台,主卧装了不少了的取暖设备,他自己则住在次卧。
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做好了晚餐,胡柴解下围裙,端着大量的饭菜走到了主卧的门口,惯例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他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主卧的温度比外面要高不少,温暖如南方的春天,但并不像是一个人居住的房间,除了大床和桌子外就没有了其他的家具。
取暖器,加湿器,空调,这些东西占据了屋子大半的空间。
床上躺着个青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神情木讷看不出半点灵气,就如同死人一般。
胡柴放下饭菜,扶着青年坐起,细心的为他围上围兜,接着拿好勺子,一勺一勺的将饭菜喂到青年的嘴边。
青年如机械似的张嘴吃饭,可以看出只是本能的动作。
喂完了所有的饭菜,胡柴才轻轻的替青年擦了擦嘴,又扶着他躺下,将碗筷拿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自己的晚餐放在锅里保温,这会儿尙还温热,抓紧时间吃完晚饭。
刚吃完饭,敲门声响起。
胡柴皱着眉,摸出腰间的匕首,无声无息的踱步到了门旁。
敲门声三长一短,接着响起个低沉的声音:“塞北外,我得刑天。”
胡柴打开了门,门外的马浩闪身进门,带上了门。
朝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马浩低声道:“今天有没有好点?”
胡柴摇摇头:“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喂他饭会吃,不是植物人,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
现在我依旧很迷惑,那天那个小偷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本能吧。”马浩叹了口气:“长安杀过的人太多了,或许这具身躯里也有他的本能存在。
对我们的刺激没反应,应该是我们对他没有恶意,所以身体没有应激反应。”
两人在桌边相对而坐,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胡柴揉了揉眉心:“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照顾他一辈子我是不介意,可这样子看着我真他m的心酸。”
一年前的某天,胡柴半夜醒来,手臂忽然裂开,自己的血液哗啦啦流了一地,接着血液凝成一团初步成了人形。
在之后经过一夜的功夫,变成了长安的模样。
接到胡柴的消息后,马浩匆匆赶来,没有告诉任何人,通过对气息的感应,他确定这就是长安。
而当时长安死去的消息还未传来,直到几个小时后妹妹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节哀。
到现在为止,他还未曾将这个消息告诉妹妹马镇世,知道长安在这的人只有他和胡柴。
马浩叹着气:“当初长安去给你治病的时候,他看着就很犹豫,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失血会虚弱。
估计当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死的准备,他自己恐怕也不能确定这个血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