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瓷做的人偶崩裂，散发着一股凄凉的美感，却又有着莫大杀机。
白皙玉臂从贺小笑破碎的躯壳之中伸出，犹如戳破一张白纸，轻而易举的洞穿了李长安的胸膛后后背透出。
“没想到你能做到这地步。”贺小笑的声音自躯壳内传来，女子从躯壳之中站起身，只留下地面破碎如瓷的外壳。
没等李长安做出反击，贺小笑随手将他丢到了一边，素手不沾半点血渍。
她的身上缠绕着一重重白帛，将关键部位遮蔽，长发披肩被她随手挽起一个发髻，取下‘尸体’上的眼镜，掰下眼镜腿当做发簪。
又取下白大褂披上后，贺小笑才看向了地上的李长安。
与刚刚不同，现在的贺小笑看着要年轻许多，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也娇小了些许，略有些瘦弱。
李长安吃力的起身，重重的喘着粗气，双臂还未恢复，布满裂痕的墨色骨头上有血丝正在生长，胸口的大洞更是前后通透，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战斗的消耗太大，没有了黑气之后光靠身体的恢复已经有些跟不上消耗。
常伴他身侧的黑气实际上就是死气而已，不过可以与他的血液相融，拥有了掠夺他人生机的能力。
掠夺来的生机自然而然的就用来补充了他自己的消耗，现在身躯维持在死亡的状态，不会因致命伤而死去，但有的伤势不恢复也会影响行动，他依旧有消耗。
没有生机可掠夺，没有黑气可以补充，他也会有力竭的时候。
现在令他疑惑的是贺小笑的死而复生。
他的死而复生来自于胸口的第二颗心脏，介乎于虚幻和现实之间，他可以触碰可以感受，但在别人眼里是不存在的。
那么贺小笑也有第二颗心脏？
“是不是很疑惑我怎么活了？”贺小笑整了整衣领：“先恭喜你，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可惜的是你打碎的是我的未来身，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过去身。
偷偷告诉你，只要再杀掉我这个身体，就可以看见我的现在身，也就是再杀我两次，我就真的死了。”
贺小笑掩嘴轻笑，等待着李长安的脸上出现绝望。
诚然寄相思的出现令她有些惊讶，那是二序列世界里出现过的宝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两只铜雀之中可以无视空间阻隔的通话，更是可以通过拔下一只雀尾后，无距离限制也无空间限制的让另一只铜雀的持有者出手。
来的是只是力量，不是持有铜雀的人，这大概是寄相思唯一的缺陷。
在李长安拔下雀尾时，贺小笑无比的震惊，从寄相思的主人来推断，她以为这次出手的会是某个帝级。
如果是帝级出手，刚刚至少能打碎她的两具身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努力就等于废了一半。
可惜出手的只是王级，纵然实力强大也无济于事。
你该绝望了？
绝望的神色在李长安的只浮现了一秒不到，接着便消散一空，剩下的是奋死一搏的勇气。
东边的战火没有消失，说明马浩和万太平还没有离开，或许是被敌人缠住，他又怎么可以退却！
只要能拦下贺小笑，他们至少还有机会离开。
这些都不在计划之中，三人想法却是相同，只有牺牲一人，才能换来另外两人的活路。
贺小笑越发有了兴致：“你还想对我动手？难道看不到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吗？
我本应该反怒，你毁了我花几年时间才凝聚出的三世身之一，但我依旧可以原谅你，你的身躯比三世身更好更强。
担心你的朋友？那个马刑天我可以放他离开，他有个好妹妹，如果马镇世和我开战，我会很烦恼。
但另一个得留下，总要有个东西挂在门口吓吓那些不老实的家伙。”
李长安想了想，啐了一口，学着万太平的方式朝贺小笑竖了根中指。
错愕了几秒后贺小笑笑了，看着朝自己冲来的李长安，她的笑容越发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