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唐时锦从海东青上跃下,目送着炎柏葳走了,这才进了院儿。
吴不争嗖的一下从屋里出来,笑眯眯的道:“主子,你回来啦?”
唐时锦点了点头,他就溜溜儿跟着,一副“我有新鲜八卦快来问我”的样子。
里头戚曜灵也迎了出来,唐时锦随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先换衣服。”一边就进了房。
洗了澡换过衣服出来,已经是子时了,唐时锦一见几个徒弟全都过来了,一个个眼巴巴看着她,不由得一乐:“大晚上的都起来干嘛?我没事儿,都去睡吧,有事儿明天再说。”
司顾菟拿了沐巾,仔细的帮她擦干头发,又把暖笼推到她身后,把头发小心的铺罩在上头。
吴不争叨叨叨的先跟他说了说京城的事情。
唐时锦皱眉听完,道:“幸好有惊无险。”
她有点儿惭愧,她就是想清静两天,结果害的炎柏葳受伤,炎影要受一样的伤,还险些暴露了……发个脾气咋这么不容易。
吴不争又道:“听说事后,汪直还是不肯死心,还派人探察,但那边出入传书,向来十分小心,他抓不到什么的,就怕九爷八爷送他回去的时候,会叫人看到。”
“应该不会的,”唐时锦道:“本来唐九垓也不会送进城,他不可能这么远都放人手的吧?”
吴不争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听说那位……”
他指了指上头:“确实身体出了问题。之前刺驾之事,他受了惊吓,后来据说又自噩梦中惊醒,触发了眩晕之症,两天后又犯了一回……太医说的十分吓人,很可能会中风什么的,所以他也是吓到了,连早朝都罢了两日。”
唐时锦恍然。
怪不得他立刻就叫汪直去查,原来是引发了严重后果,若真是出于旁人的设计,他当然会愤怒之极。
吴不争继续道:“听闻万氏还求他解了废太子的禁足,但是他没有答应,倒是有意培养六皇子,叫过来考较了一回学问,只是六皇子表现极差,所以事后就没了声息。”
他顿了一下,“汪直这个人,权力欲太重,没事找事,抓着一点小破绽就大做文章,一门心思的想着找几个大案出来,好升官发财……偏偏投了圣上这个时候的心情,所以这十余日,汪直算是炙手可热,就在昨日,将户部一个官员家灭门了。”
唐时锦直皱眉头。
吴不争看了看她的神色:“大事儿基本就这样,你叫他们去睡,咱说点闲话儿呗?”
唐时锦道:“你们都去睡吧。”
花晟林几个人都听话的去睡了,只有戚曜灵没动,汤莲生是头一回参与这种“机密茶话会”,听的双眼放光,撒娇道:“师父,家里的事情莲生与你说就成。”
“嗯?”吴不争道:“你这是要跟我争?”
他把手搭在他肩上,咬耳朵:“惹着我,我连你晚上自渎几回都记下来!”
汤莲生脸腾的红了:“我没有……”
“啊??”吴不争一脸惊奇,继续咬耳朵:“你还没??那你没叫你二师兄给瞅瞅?你这不行啊,亏的不轻吧,这可不是小事啊,你年纪轻轻的总得想办法传宗接代……”
汤莲生默默败退了:“你说,你说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吴不争满意的收回了胳膊,然后绘声绘色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连汤莲生自己都听的津津的味,他复述的一个字都没错,一人分饰几角,还带表情动作的。
唐时锦点了点头。
然后吴不争又把花晟林和司顾菟的对话说了。
唐时锦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