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粮铺每个月的租金要不少,若是自己买了铺子,不用租金了哇。
对于买铺子,老陈家是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买好铺子。
手头还剩下不少钱的陈老汉大手一挥:“买田地!”
于是刘老汉把剩下的银子全拿去买了田地。
远在京城的陈小桑还不知道这些事,她正忙着跟沈大郎在陈家学东西。
陈阁老虽然记性不好,可他懂得多啊。
比如这会儿,他坐在位子上,能一边与沈大郎对弈,一边指点陈小桑抄写医书。
陈小桑抄写到不懂的地方,便会问陈阁老。
陈阁老看一眼就能知道书里的意思,能很详细给陈小桑讲解。
“你还会医术啊?”陈小桑感叹。
陈阁老摸摸胡子,笑呵呵道:“略懂略懂。”
陈小桑便道:“你太谦虚了。”
光是他讲的这些,她师父都不一定能讲清楚。
当然,她师父不会讲,会治病。
陈阁老笑而不语,静静看一会儿棋盘,下了一子后,便满足得摸摸胡子,得意道:“大郎啊,你又输了。”
沈大郎“嗯”了一声,应道:“我又输了。”
“这是输了多少局?”
沈大郎应道:“第一百三十七局。”
“虽然你输给我一百多局,不过这进步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陈阁老一点不吝啬他的夸奖:“如今我想赢你,可没以前轻松喽。”
陈小桑平日抄书累了,便会趴在一旁看他们下棋。
看得多了,慢慢也能看懂局势了。
如今沈大郎从布局上,比以前厉害很多,不至于被陈爷爷压得束手无策。
沈大郎客气道:“多亏先生指点。”
陈阁老打了个哈欠,道:“年纪大了,下两局棋都累得慌。来来来,你弹两首曲子给我听听。”
陈小桑默默将自己藏在口袋里的棉团拿出来,塞进两只耳朵里,低头继续抄写自己的书。
沈大郎的那个破琴就在一旁,转个身便能拿到。
他将棋子都收好后,将琴放到棋盘上,凝神静气,只谈了两个音,陈阁老便捂着自己的胸口哼哼唧唧。
沈大郎停了手。
陈阁老满脸痛苦:“大郎啊”
“我在。”
“我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受不得刺激。”陈阁老忧伤地瞅着沈大郎。
沈大郎抿了唇,满脸凝重:“我会尽力。”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满脸凝重地弹了五个音。
陈阁老满脸痛苦,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吃不消。”
陈小桑顾不上抄书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腕把脉。
嗯,脉象平稳,一点事儿都没有。
陈小桑皱了小鼻子,对陈阁老道:“装病是不对的。”
“不装病我真就要病了。”陈阁老满脸纠结。
陈小桑叹口气,将自己耳朵里的棉团取下来,塞进陈阁老的耳朵里,道:“这样声音会小很多,你不会心慌了。”
陈阁老按了按耳朵里的棉团,又拢龙袖子,满脸凝重地对沈大郎道:“再来试试。”
沈大郎犹豫片刻,还是继续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