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牢头手脚麻利,迅速落了锁,把钥匙往怀里一丢,挤了笑脸:“这位老爷,您别难为小的。”
柳知府反应过来,赶忙道:“我说了肯定做到,明儿就给你准信,行了吧?”
“明天什么时候”
柳知府咬牙:“吃晚饭前,一准给你信儿,您能走了不?”
都做出这个决定了,沈兴义也不勉强他了。
柳知府送大爷一般把一行人送出去,看着他们上了牛车,才长长松了口气。
柳夫人疑惑:“他是什么人呐,老爷怎么如此怕他”
“以前是振远将军,比我官儿还大,打了不少胜仗。他在朝中有朋友,咱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柳知府越说越不满,还加了句:“就是个大老粗,净给我找麻烦!”
柳夫人咋舌:“他竟是一位将军”
想到刚刚见到的坐在地上的沈兴义,她一时难以相信。
柳知府磨牙:“要不是我跟他同朝为官,我也不能信。”
柳夫人庆幸:“好在我没连累老爷。”
柳知府赶忙道:“他已经辞官了,没权没势,不能对我怎么样,夫人安心。”
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哪儿能把老爷逼得在大牢陪了一天多啊。
柳夫人心里有数,却不揭穿柳知府,只是感叹:“这回多亏了小桑那丫头。”
柳知府点了头:“要不是她,沈兴义真能在牢里住到我判小九为止。”
他疑惑:“沈兴义连他儿子的话都不听,怎么这么听小桑那丫头的话还要陪她去买乳猪。”
“听说是同村的,两家关系好。”柳夫人解释。
柳知府却不信。
他侄女外甥女聪明伶俐的也有,他可不会疼那些侄女外甥女,甚过疼自己的儿子。
沈兴义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不会
柳知府神秘道:“不会是他在村里勾搭的女人生的女儿吧?”
柳夫人:“”
还好那个沈兴义没听到这话,要不然老爷又得头疼了。
柳夫人突然想起以前一些事:“以前有人大晚上来咱家,把你骂一顿,不会就是他吧?”
柳知府脸色难看了。
柳夫人了然,顺着人群看向早已跑远了的牛车。
赶牛车的陈大树忍不住问沈兴义:“兴义叔,那位知府老爷怎么这么怕你坐牢啊?”
沈兴义“嗨”一声:“我认识不少当官的,他怕我告状。”
“兴义叔怎么有当官的朋友?”陈小桑好奇问道。
人以群分,官老爷的朋友也应该都是官老爷才对。
沈兴义毫不在意道:“我以前是个将军,同朝为官,总有几个朋友。”
陈大树惊得手一抖,鞭子狠狠抽在牛屁股上。
牛“哞”一声,拖着牛车跑得飞快。
陈小桑身子小,被拖得东倒西歪。
旁边的沈大郎扶住她,沈兴义两只手抓住缰绳,生生把牛拽住,牛车才稳住。
陈大树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