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心情复杂得摸摸陈小桑的小脑袋,琢磨了会儿,对李氏道:“你带两个儿媳妇把天麻炮制了,明儿让老大拿去药铺卖了。爱阅读loveyuedu”
李氏应了一声,扒拉粮食的速度快了几分。
“大郎的手骨头都断了,咱也不好跟他分钱,明儿把天麻换了钱,就把钱都给人送过去。”陈老汉叮嘱道。
陈小桑吸了吸鼻子:“我跟大郎哥说好了,换的钱给他七成,我们得三成。”
陈大树劝说陈老汉:“他们既然说好了,就按他们的来吧。”
陈老汉瞥了眼三树,没吭声。
李氏就道:“我看兴义也忙,他家大郎没人照料不成,要不就让他来咱家养伤,咱家人多,也好帮着照料。”
陈家人琢磨了下,都同意了。
吃完饭,陈老汉抓了一只家里的老母鸡,就去给沈兴义赔罪。
陈小桑被照料着早早睡下。
一晚上都在做噩梦,一会儿是沈大郎手被野猪吃了,一会儿又是狼把她跟沈大郎吃了。
第二天醒来没什么精神,她穿好小衣服,打着哈欠出门。
走到院子就见沈大郎正坐在院子里。
她擦擦眼睛,再看去,沈大郎抱着一本书正坐在院子里读着。
陈小桑赶忙跑过去,左问问,右问问,见他精神好多了,她才大大松了口气。
“你要喝水吗?”
沈大郎摇头:“我不喝。”
陈小桑安心了,跑去厨房洗漱完,又“蹬蹬蹬”跑到沈大郎跟前问道:“你饿吗?”
沈大郎瞥了她一眼:“不饿。”
陈小桑剥了鸡蛋,蹲在不远处啃着,肿着的双眼紧紧盯着沈大郎,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转了个身,陈小桑立马站起身,又跑到他跟前,关切问道:“你是不是想上茅厕啦?我带你去呀。”
沈大郎咬牙切齿:“我不去。”
陈小桑“哦”了一声,把鸡蛋塞进嘴里,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跟我客气,饿了渴了都可以和我说的。”
“你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要对你负责。”
沈大郎的攥紧了书本。
负什么责,他又没瘫痪。
想吼她两句,见她蔫儿巴巴的,沈大郎心一软,就道:“你搬个桌子出来,我教你写大字。”
陈小桑摇摇小脑袋,垂头丧气道:“我没有买纸笔,也没有墨。”
“我带了。”沈大郎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包袱抬了抬下巴。
陈小桑双眼发亮,解开包袱瞅见里面的纸墨笔,还有个砚台,她就跑进屋子,喊了三个柱子一起搬了桌子出来,一人守着一边。
沈大郎教他们握笔的手势后,就打发他们自己写。
见他们写得认真,沈大郎松了口气,可算能安心看书了。
李氏回来做饭时,见四个孩子脸上沾得跟小花猫似的,她揪了他们几个去洗手洗脸。
把他们洗得白白净净后,打发了他们去玩,她抓了只不怎么下蛋了的母鸡,拿着刀比划了好一会儿,都舍不得下刀。
这一只鸡拿到县里能卖好几十文呢!
扭头瞅瞅沈大郎挂在脖子上的胳膊,她眼一闭,大菜刀一拉,鸡“咯咯”两声,扑棱了会儿翅膀,就没动静了。
为了闺女,一只鸡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