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商量着给了钱,陈老汉借了沈兴义家的大箩筐,用扁担翘着,就要带陈小桑回家。l〇veueduc〇m
陈小桑不舍地朝着沈大郎挥手,边走边喊:“我明天再来找你呀,你记得挖天麻。”
沈兴义大笑着应道:“来来来,天天来玩,啊?”
沈大郎瞥了一眼他爹,又瞅着渐行渐远的陈小桑,转身回了院子。
“哎!哎儿子,人还没走运,你怎么就回屋子了?”沈兴义大喊着去拽沈大郎。
沈大郎抓了书坐在凳子上背起来,沈兴义不满地“哎”一声,“得,你往后娶不到媳妇可别怪你老子,啊!”
“她才六岁。”沈大郎冷冷应道。
沈兴义抓着泛着寒光的杀猪刀跑到沈大郎身边,对他挑着眉,“过两年不就长大了嘛。你瞅瞅,你瞅瞅那小丫头,生得多好呀,长得了定是个大美人。”
顺手搬了个凳子坐过来,神秘兮兮道:“儿子,你想想,她多会挣钱呀,就这么两回,帮你挣了本论什么语了,要是娶了她,还不得供你靠上举人呀!”
“哎,你爹是没那个本事了,你小媳妇可以呀。”
沈兴义诱哄着。
沈大郎额头青筋直跳,抓了书回了屋子,只留下沈兴义孤孤单单坐在院子里挠头。
陈小桑到家时,李氏正在院子里宰鸡。
她高兴地跑过去蹲着看,李氏笑道:“都是血,可别把你吓着了,去玩吧。”
“娘真好,给我们杀鸡吃。”陈小桑夸赞她娘。
正驼着背进院子的陈老汉懒得听她们娘两说小话,把东西送去了厨房。
若是以往,李氏也舍不得杀能下蛋的老母鸡。
如今两个孙子头受伤了,闺女又喊头晕,几个儿子才扛包回来瘦得脱了形,她一咬牙就把鸡宰了。
左右是孩子大伯家赔的鸡,让几个孩子补身子的,没什么舍不得的。
大树媳妇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喊陈小桑去厨房教她做猪下水。
陈小桑蹦跶着进了厨房,让大树媳妇把昨天拿回来的大肠和今天的都拿出来,要她用白面搓洗。
大树媳妇不敢相信:“用白面搓洗?”
“对呀,大肠不干净,只有白面能洗干净嘛。”陈小桑理所当然道。
前世她看的所有菜谱都是用白面洗的大肠。
大树媳妇摸着白面麻袋的手都是颤抖的,她试探地问陈小桑:“你从哪儿知道的?”
陈小桑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老药农说大户人家就是这么做菜的。”
“真是大户人家啊,不拿白面当细粮哟!”大树媳妇感叹着。
瞅瞅陈小桑,又瞅瞅白面。
以前她不能这么信一个孩子的话,可这些日子,小桑又是弄金银花,又是弄天麻,帮着家里挣了不少钱,她对小桑是打心眼里信任的。
可可白面啊
买一斤白面都能买五六斤大肠了。
大树媳妇咬紧了牙也舍不得这么浪费白面,她试探地问陈小桑:“草木灰能搓洗大肠不?”
陈小桑一愣,细细回想,也没听说有人这么洗过,只得摇摇小脑袋:“我不知道呀。”
大树媳妇心一横,走到灶眼前掏草木灰。
草木灰能洗衣服,应该也能洗大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