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前的老人惊诧的神情一变,一张脸孔扭曲成苍白消瘦、眼窝凹陷的女人脸。
那张脸上笑容狰狞扭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直接将其捅入元幼杉的腹中。
伴随着撕裂的剧痛,元幼杉眼前一黑,颈部骨被大力按住并扭断……
再一睁眼时,她背部满是冷汗。
她眼眸微睁,漆黑的瞳孔因为惊惧缩紧,腹部和颈部那令她头皮发麻的痛感还有余威,让她小腹肌肉绷紧抽搐。
身上的衣服、打扮再一次变成了帝国学校的女生,她再次来到了这条街的上,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到达路杆下时,一模一样的剧情再次上演,那个装模作样的老头儿从拐角走出,朝她的方向卖着可怜。
元幼杉微微吞咽,她握紧的双拳颤抖着,强行夺回了意识的控制权。
在老人说话之前,她猛然上前一步,手中多了一根木板和一卷断了的绳索,是她在路上收获的所有物。
她抬起手神情冷戾,用木板尖锐的断裂面大力斜插,直接戳入了老头儿的脖颈;
滚烫的血浆溅了她半边面孔,在老头儿瞪大眼睛‘呼哧呼哧’喘着气时,她干脆利落地地将绳索套上伤处,手臂用力收紧。
元幼杉盯着那双充血的眼睛,莫名的剧痛和充血感涌上她的大脑,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直视着老头儿的眼睛,那张充血的面孔不知何时又变成了那张扭曲的、狞笑着的女人脸孔。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头颈竟同老头儿的一样,那些伤口似乎同步着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呼——”
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元幼杉的神情冷了许多。
她两腮咬紧,无法抑制地抬脚,再一次走入了那条来自深渊的巷子。
然而用什么样的手段杀掉那个老者,或是其他方法短暂停滞身体,都无法阻止她走进巷子的步伐。
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折磨也都格外真实,但死去却还会重新开始,说明周遭的一切还是假的。
在用各种手段重启了七、八次后,元幼杉的眼底微红。
她站在巷子的原地,低头看着手中毫无血污的木板。
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后,元幼杉平静地握住木板的尾端,用尖锐的断裂面一头对准自己的胸膛,而后双手用力按下戳入心脏。
毛刺不平的木扎没入血肉和心脏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她牙关都在发颤;
她手臂酸软无力,却还是一点点用力。
痛苦持续了很久,就在元幼杉以为自己赌错了、真的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时,她再一次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缩紧的瞳心颤抖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臂在不停哆嗦,差一点就站不稳脚步。
努力平复住情绪后,元幼杉又一次看到了前方熟悉的长巷。
她脸色有些苍白抿着唇,僵持了半天,最后迈开脚步往里走去。
她冷眼看着那个老头用拙劣的演技再一次上演了苦情戏,每一个细节和表情都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中。
在十余次死亡轮回中,元幼杉已经猜到了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些轮回究竟是什么。
它并非真实存在,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此时此刻她自己正在扮演的这个穿着帝国学校服饰的、被一位‘可怜’老人搭讪的高中女生,很有可能就是创造这个轮回的主人。
也就是那个‘畸变种’。
枯燥乏味的戏终于演到了最后需要元幼杉做决定的关头。
老头儿抓着她的手臂,浑浊的眼里都是算计。
这一次元幼杉没有抵抗,也没有强行夺回身体的掌控权杀了这个老者,她知道在‘畸变种’的能力领域中,她只是一颗被往前推的棋子,一只提线木偶。
只有按照线的指引向前,游戏才能继续,她也才有可能找到其中的一线生机。
于是元幼杉旁观着,任凭这具身体犹豫着开了口。
“那……好吧,过了这条巷子往左拐两个弯儿就是一条大路,我带您过去。”
反复中止又轮回的游戏,终于按下了前进键。
女孩儿决定晚一些回家,她搀扶着可怜的老人走入暗沉的巷中。
——
主城中心区,原本繁华和平的商圈内发生了阵阵骚乱
以商业区街道为中心,稍稍靠外的地方被一群全副武装、佩戴着防护工具和各种仪器的特战部队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