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眸色一紧,掐着江意的腰将她放在了梳妆台上。
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江意勾着脖子回应着他。
傅奚亭心想,他真是窝囊啊。
明知江意是在处心积虑地哄骗他,他竟然还因为人家的三言两语就溃不成军。
所有的高傲和底线都烟消云散。
她玩弄自己的心,就跟从业了几辈子的老屠夫摘猪心似的——得心应手。
他外表看起来强势霸道,可在这段关系中,江意才是占主导的那个。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无爱则刚。
他付出在多都比不上江意三言两语厉害。
“意意,”傅奚亭以额相抵,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轻颤。
深海似的漩涡险些将她卷进去。
傅奚亭问她:“我很窝囊吧!明知你在骗我,却还忍不住想将你揉进骨血里。”
江意抚摸着傅奚亭的背脊一僵:“我没有骗你。”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笑声。
他埋首在自己的肩窝里,一边吻着她,一边低笑着。
笑着笑着,江意的肩头就湿了。
坐在梳妆台上的女人整个人的神经像是被什么呃住了似的,难以动弹。
傅奚亭那么刚强的一个人而今日在她跟前。
流起了眼泪。
江意心里,有罪恶感在蔓延。
她伸手将傅奚亭往身前带了带,侧首亲在他的发丝上。
男人的眼泪来得太突然,突然的江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
他将脆弱放在自己跟前,像一个在寻求安抚的幼崽。
但偏偏,江意的安抚太过生硬。
自二人离婚,所言语之事都是如何收拾孟家。
至于彼此双方的事情极少说。
江意数次都能感觉到傅奚亭并不太想谈论此事。
但又无可奈何。
用关青的话来说,他跟孟谦斗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精力了。
谋划、布局、都不想去花太多的心思。
至于提前筹谋?
更不愿意。
更何况江意提出为了计谋而离婚这种事情。
傅奚亭本就不想应允,但奈何,那段时日与江意的关系水深火热且不想再继续这种紧绷的婚姻生活。
便答应了。
但事后没多久这人就后悔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我这一生失败透顶,拼尽全力都难以圆满。”
江意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拉扯之间鲜血淋漓。
痛到险些不能呼吸。
“人生还长,现在说这句话为时过早。”
“孟淑要死了。”
顷刻间,卧室空气逼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江意震惊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尽管孟淑跟傅奚亭关系不好。
但毕竟是亲生母亲。
她还活着,傅奚亭就不是一个人。
人生尚且还有迹可循。
可她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