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伊恬从未放弃,费尽心思将江意拉扯大,小时候跑医院的次数胜过吃饭。
她无法同任何人诉说自己的悲惨,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毕竟为了跟江则结婚,她与父母断绝了关系,这一切无非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后果。
得知江意去世时,那感觉,痛彻心扉。
她含辛茹苦费劲全部心血养大的女儿最终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岁离自己而去。
那种悲痛感,胜过这四五十年的任何打击。
伊恬到豫园,看见躺在床上的江意时,一言未发,泪水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那一刻,她好像回到了江意年少时的场景。
而这样的场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江夫人,先不急着哭,”素馨在一旁将人扶起来。
轻言软语的劝着她:“比起伤心,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恬擦干泪水坐在床边,脸上悲戚的神色阻挡不住。
素馨将医生说的那番话言语出来。
伊恬听完,捂着脸嗬的一声哭的出来。
这日午后,豫园被悲惨情绪笼罩着。
伊恬哽咽着诉说江意身体不好的原由。
傅奚亭沉默的听着。
素馨宽慰着伊恬,时不时递纸巾过去。
“意意是早产,七个半月,那个年代,医术虽说正在进步,但那年我陪江则下乡,在一所镇医院里,我生下了江意,生下来时,所有人都劝我放弃,说她活不过百日。”
“于是,我连月子都没做,带着她回到首都,花光了所有积蓄将她送进首都儿童医院,十岁之前,医院就是我们的家。”
“十岁之后,这种情况才有好转,我小时候,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公主,跟江则结婚之后因着夫妻感情好,日子虽然苦,但也乐在其中,我人生当中真正悲痛而又有意义的长大,是在生下江意之后。”
屋内,伊恬悲戚的叙述声铺展开。
傅奚亭静静听着,听到悲恸之处,他问:“你一个人?”
“江则呢?”
伊恬的哽咽略微静止,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傅奚亭目光落在她身上,又问:“有没有专门的医生?”
“以前有,但08年那位医生去世了。”
素馨看了眼傅奚亭。
后者微微闭了闭眼眸,似是颇为头疼。
幸好,方池正在去接人的路上。
下午三点,江意从梦中醒来,原想动动手,一抬起,便看见自己手背上的针管,以及坐在身旁的伊恬。
“您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伊恬一如既往的温柔。
江意微动:“想上卫生间。”
伊恬摁住江意的肩膀,柔声叮嘱:“别乱动,我去喊人。”
周问棠上午回到孟家时,孟谦正与人在院子里散步聊事。
他站在一旁远远的候着,也不走近。
待孟谦跟人聊完事情之后他才跨步过去。
“去了?”
“恩,不过现场发生了些许事情,”周问棠如是回应。
孟谦步履沉稳,未有停歇之意:“什么事情?”
“赵影被人扒光了丢进了林清河的棺材里。”
周问棠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阐述这件事情。
但孟谦,还是愣住了:“你说什么?”
周问棠又道了一遍:“赵影被人扒光了丢进了林清河的棺材里。”
“因为发现的及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也封了口,殡仪馆那边也查过了,昨夜未曾发现监控拍到有任何人进出,且昨夜林家有人在守灵。”
孟谦自然不信事情会如此简单,一个正常人断然是不会自己去爬棺材的。
且还是脱光了一丝不挂的爬到一个死人的身上。
“她说什么了?”
周问棠陪着孟谦一步步向前,在院子里散漫渡步:“她说,是江意干的。”
“江意得知她在外抹黑自己,恼羞成怒让人干了这件事情,”
啪嗒——孟谦伸手折断了院子里的桂花,一株桂花枝断在了他的掌心。
霎那间,孟谦身上的凶狠之意肆起:“这么看来,我还是低估这个丫头了,原以为一个黄毛小儿即便是有几分志气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现在看来,她的手段不必傅奚亭的温柔。”
还有一更,正在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