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
“在哪儿?”
江意千防万防没防住,原以为自己乖乖听话一切都好说,结果哪里想到啊。
傅奚亭还是问了。
江意抬眸看了眼四周的路牌,正看到司翰从兜里掏出信封递给人。
“春熙路。”
“酒吧一条街!”
江意的话刚出来,傅奚亭就冒出来这么几个字。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恩。”
“几点回来?”
“不一定,”这事儿难说,几点回来还得看车里那位配不配合。
若是不配合。
估计是下半夜了。
“江意——,”傅奚亭似是感知到了江意在做什么大事,呼唤她的语气都带着那么几分隐忍。
“夫妻本是同林鸟,你若有事瞒我,死到临头你就不怕我放任你不管?”
死到临头?
这四个字对江意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话,若是旁人说出来她肯定要与人争辩的,可傅奚亭说出来,她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容忍。
“死到临头这四个字适用于任何人,但不是我,傅先生对自己妻子就这么没信心?”
江意轻飘飘的将话反问回去。
10年八月伊始,林清河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暗中推动这一切,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只被人挑断了胫骨的动物,只能等在原地被动挨打。
权谋者的鞭子一遍遍的抽下来,他只能哀嚎鸣叫,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办法。
躲在暗处的人摁着他的脸在地上摩擦。
他也找不出是谁。
一如江意所言,死到临头的人不会是她。
这日晚间,林家动荡。
林家客厅里气氛低沉。
陈致看着茶几上信封的裸照,没有过多的争吵,相反的,语气很平静:“真的?”
林清河跟陈致之间这么多年,感情早就淡薄的可怜,若非亲情与利益关系在支撑着这一切,二人早就分崩离析了。
陈致的这声询问,林清河也没隐瞒,恩了声。
这声恩,不轻不重,但确实是让陈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盯着林清河,眼神淡漠的可怜,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人呢?”
“送出国了,”林清河回应。
“确定?”
林清河叹息了声,点了点头。
陈致略微沉默,抬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具旁,一本心经斜斜摆放着,看书角,显然是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热茶落到茶杯里,陈致轻启薄唇分析着这整件事情:“对方没有明目张胆的将这件事情曝出来,就证明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亦或者说,她知道你最近要上任了,一旦爆出什么强有力的丑闻,上面也会保住你,所以选择了这种方法。”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静谧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吵闹。
伴随着袅袅热气,陈致又道:“我问了,首都数得上来的上层人物总共两千余家,家家户户今日都收到了这份信封。”
“林清河,人家不是冲着让你身败名裂来的,人家是想抽你的脊梁骨,让你不人不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前有赵振,后是你,你想想这件事情到底跟谁有关。”
陈致其人,早年间也是有骨气的豪门世家小姐。
嫁给林清河本就是下嫁。
当初若不是看中他是个潜力股,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