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身上,有一种被滋养出来的富贵慵懒感,这种气质,他初次见她时,尚未见到。
这才过去多久?
这种深入骨髓的慵懒与懒散感就已经扎进了深处了。
金钱的力量?
还是爱情的力量?
二者对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前者,傅奚亭这人啊!
不像是个会全心全意给人爱的男人。
周问棠跟江意二人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就见茶室门口,傅奚亭信步而出。
江意从挡风玻璃看到了傅奚亭的身影,唇角微扬,目光落到周问棠身上:“周秘书?”
这声带着几分询问的轻唤有那么点儿深意。
周问棠顺着江意的目光望过去,看见傅奚亭夹着烟从茶室门口信步而出,男人右手夹着烟,左手臂弯挂着西装外套,衬衫袖子高高推起,在这临近中午的光景,傅奚亭顶着烈日而出。
方池在一旁看见了,疾步过来从后备厢里拿了把伞出去,似是想给傅奚亭遮阳,男人伸手拨开方池递过来的遮阳伞,且将臂弯间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腔调温淡:“太太呢?”
方池举着伞在一旁回应:“在车里,周秘书也在。”
听闻周问棠的名字,傅奚亭从唇边拿下来的手一顿。
随即,男人脸色冷沉,脚边加快,向着停在一旁的汽车而去。
车里的周问棠见傅奚亭这来势汹汹的气势就知晓傅奚亭是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他倒也是识相,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旁望着行步过来的傅奚亭。
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傅董。”
“周问棠,”傅奚亭夹着烟喊了人一声。
周问棠温温回应:“傅董。”
“人生在世,贵在自知之明,我爱人即便出生低微,也不是你能染指的。”
周问棠当然听得出来傅奚亭这是在警告自己了,他仍旧浅笑回应,恭恭敬敬开口:“我明白。”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不是傅奚亭的对手。
无论是亲情,还是价值。
这个男人永远都凌驾自己之上。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周问棠及其识相,往后退了一步且弯身替傅奚亭拉开车门:“傅董。”
车内,江意并未听到二人交谈了什么。
但看这情形也知道,傅奚亭在碾压周问棠。
傅奚亭上车,带来阵阵热浪。
“聊完了?”
“周问棠跟你说什么了?”
二人异口同声,关心的都是对方。
“没聊什么,”江意当然不会傻到将周问棠说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傅奚亭与孟淑之间的事情她可管不了。
也不愿意去插手管这个事情,如果孟淑是个一心为了孩子着想的母亲,她尚且还能当个中间人去劝劝,可孟淑并不是。
莫说是一心为了孩子了,连善良二字都算不上。
江意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也不想细说,道了句饿了就岔开了话题。
这日中午,林清河在外应酬,刚坐上酒桌跟人寒暄完,还没进入正题,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有位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大大小小的数十份信封,服务员告知说是有人让他送进来的,但不知是谁。
约莫着想着是谁的恶作剧,餐桌上的人吊儿郎当地拿起信封一边拆开一边念叨:“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弄得那么神神叨叨的————。”
浅笑的话语什么声戛然而止。
男人看着信封里的内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而后,颇有些紧张的目光望了眼同样拆开信封的人,四目相对之际,尴尬近乎溢出来
。
“什么好东西?让你们两个人都对视起来了?”林清河来了兴趣,说着伸手就要去拿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