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最近跟林清河走得很近,”伊恬在那方告知。
“为什么?”靠在床头的人背脊缓缓地直了直。
“好像是想让你爸爸帮忙查什么事情,”伊恬道。
“包裹?”江意反问。
伊恬的沉默似是告诉江意,她的询问是对的。
江则当初能将自己死亡的真相摁下去,自然也能帮林清河查到这些事情。
林清河找他,也确实是没找错。
“意意,是你?”伊恬有些微颤开口。
江意恩了声,点了点头:“是我。”
她大方承认,回应她的却是沉默。
伊恬拿着手机,心里挣扎着,林清河是弄死江芙的人,她要报仇是人之常情,但江则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成为帮凶,为难的是江意。
不是旁人。
晚间十一点,江家别墅主卧灯光明亮。
江则穿着睡衣进屋时,伊恬正将手中的书放下。
书本合上时,江则看见了封面。
【婚姻的真相】五个大字映入眼帘。
江则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望着伊恬:“怎么最近在看这类书了?”
“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想从书里找找答案。”
江则明显能感觉到伊恬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不如往前。
也确实是知晓自己近段时间的改变。
不太想跟伊恬争吵,破坏了夫妻感情。
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时,轻飘飘的岔开话题:“意意最近都没回家吃饭,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趟吧!一家人聚聚。”
伊恬明知他在岔开话题,却偏偏想要将话题拉回来:“林清河跟赵振一样设计弄死了几十条人命,你知道吗?”
江则侧眸望向伊恬,眼神中带着几分窥探:“没有定论的事情本就不该被人拿到台面上来说,这些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算了。”
“这世间多的是没有定论确是事实的事情,各个都不能说,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不是意意最近不回家吃饭,是你回江家去找老爷子找得太频繁,”江则已经有了想奋起的心思了。
早年间那个说着现世安好的人早就不见了,年逾五十来岁的人,突然有了升官发财的欲望,这到底是人性太过复杂,还是名利场太过有诱惑力。
翌日江意到公司,刚一进去就觉得公司里的气氛不对。
办公区聚在一起的人豁然散开,麻溜儿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江意上楼的脚步一顿,提着包一步步地朝着艾颢的位置而去,朝他伸出手。
“江总,怎么了?”艾颢小心翼翼询问。
江意启唇:“你说怎么了?”
艾颢装疯卖傻:“我不知道啊。”
“想出差了还是想打扫整间公司的卫生?你直说,”江意开口威胁。
艾颢心理一句我曹不敢言语出来,伸手将桌子底下恩报纸够出来递给江意:“新闻上说你昨晚参加某画家的画展,将对方批评得一无是处上不了台面。”
江意一手接过报纸,一手将包放在桌子上,哗啦啦地抖开报纸,漫不经心回应:“是这样。”
艾颢目光朝江意身后望去,见办公区的人一个个地虽低着头,可却都在竖着八卦的耳朵。
他壮起胆子问:“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一个人如果足够优秀,定然是会获得夸奖的,而获得批评,就证明她确实是技艺不精,技艺不精就罢了且还用新闻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你们说为什么?”
江意不是问你说为什么,而是你们。
显然,即便不回眸也知晓身后人竖起的耳朵有多长。
“有真材实料的人从不怕人指摘,只有半桶水的人才会急于澄清自己,深水沉默,浅水喧哗,都好好学学这个道理,”江意将手中的报纸对折整齐还给了艾颢,一番话,语气不重,但这不卑不亢没有半分心虚的姿态确实是让人艳羡。
七月十八,正值江意与傅奚亭结婚一周年。
首都众人皆在猜测这一周年纪念日她们会如何过。
而这二位当事晨间起床互道早安,而后各自洗漱离去,男主人更甚是连早餐都省去了。
江意前脚到公司,后脚有一辆半透明的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
一束花,七八个人抬下来。
让公司里的人都震惊不已,不得不感叹,有钱人是真会儿玩儿。
不到半小时,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首都。
旁人觉得惊天动地的事情在当事人看来,是极其平常不过的举动。
一束花而已,比不上傅奚亭往日随随便便给她带回来的某件礼物。
江意午后忙完,才有时间给傅奚亭去通电话,这通电话,接到较晚,刚接起,江意就听见了那侧的吵闹声。
“在忙?”
男人嗓音低哑:“应酬中,花儿收到了吗?”
“收到了,”江意回应,而后又问:“跟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