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邶所有斟酌好的话在这里都止住了。
江意颤颤巍巍的视线落在江邶身上,直视他,盯着他。
没有丝毫的转移。
此时的她,如果想收拾徐之和江思,又能让江家人不找到她跟前来,只有将傅奚亭推到恶人台,让他去背锅。
屋内、傅奚亭抽着烟。
盯着江意的背影。
关青站在他不远处,只听男人轻轻的呢喃着:“你说,江意会这么解决这件事情?”
关青想了想:“会答应江家人的请求?”
傅奚亭抬手抽了口烟,微微摇头:“以前的江意或许会,但你觉得,她是以前的江意吗?”
关青一愕。
不是。
他很清楚。
以前的江意和现在的江意简直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人。
“不像是,”关青不敢在傅奚亭跟前肯定。
因为他知晓,以傅奚亭的聪明才智,早就看出不同了。
“我猜,她会把我卖了,让我去当恶人,把自己放到一个无可奈何的位置,既能让徐之跟江思下跪,也能让江家人不敢有意见,而江家人也不会为了寻求真相而找到我跟前来。”
傅奚亭淡淡的话语分析着江意接下来的举动。
且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欣赏。
关青大惊,一石三鸟?
好一个一石三鸟啊。
“那————先生准备怎么办?”
关青试探开口。
傅奚亭抬手吸了口烟,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袅袅的飘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吗?”
关青摇头:“不知。”
“我想看看,江意到底能有多聪明。”
从江意跟着傅奚亭踏进豫园开始,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上楼休息,水杯中的安眠药,趁着她睡觉时与江家人交谈,以及她突然的惊醒,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江意以为的突然惊醒,实则,是素馨在屋外的猛地关门声将她所惊醒。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她说的那句话而起。
多年之后,你若问江意,人生可否有过后悔之事,她会告诉你——有。
若问具体,她只会笑而不答。
片刻,江邶叹息了声,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道了如此一句话:“是二叔对不起你。”
这日,江家人离开。
晚餐恰好备好,傅奚亭见她将人送走从屋外进来。
盯着她的目光未曾转移半分。
“小太太,晚餐好了。”
江意冷言冷语回应:“我不吃,不用管我。”
傅奚亭坐在沙发上,俯身将烟摁在了烟灰缸里,而后缓缓起身,语气带着几分警告:“我是不是该让后厨的人反思一下了?”
江意本不打算搭理傅奚亭,听到男人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火气倏然上来。
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展开了唇枪舌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傅先生在我跟前简直就跟老母猪带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乌龟吃煤炭都不及你这个么个黑心老王八心黑。”
“活该你这辈子只能联姻,这辈子都得不到别人的真情对待也得不到别人的爱,明明不需要你插手,可你偏偏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整的跟为谁除害似的多管闲事,你以为我会感谢你了?我是挺想谢谢你的,谢谢你全家,谢谢你祖宗十八代,谢谢你妈生出你这个狗东西来算计一个手无寸铁还受重伤的女人。”
一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