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好一会儿。最后他们选择在一个小酒楼里稍作休息。
这边刚好有一个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的在那边讲着关于皇家寺庙的故事。
讲的那叫一个神采飞扬，那叫一个激动啊。
楼清月这边点了许多的菜肴，一边吃着，一边听着，一边，又吐槽着。
“按照这说书先生所说，这皇家寺庙是一个至尊无上的地方。殊不知，那里最为黑暗，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这样的美好。”
“皇家寺庙从前是给皇家准备祈福的地方。”萧沐喝着清酒，给楼清月解释道：“一直到父皇那一代，皇家寺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哦？”楼清月听见这里便知道有故事可以听了，立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父皇一直都想要做明君，不喜欢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故而他废除了冷宫，将犯了罪的妃子直接打入皇家寺庙。让她们余生青灯陪伴，为她们所做过的错事忏悔。”萧沐说道这里眸色一沉。“当初我的母妃也因为被人陷害被送进那边。之后便疯了，在里面上吊自尽了。”
这是楼清月第一次听见萧沐说关于他母妃的事情。
没想到，一听便是这种悲惨的下场。
“她什么都没做错，如果一定要说错，那便是以为枕边人便是心上人。”萧沐又喝了一杯酒，之后重重的看着楼清月。“如你所说，自古帝王多无情。我母妃就是太过于天真，以至于最后被送到寺庙的时候一直都在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可是那个她曾经如此信任的枕边人却没有信他的话，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厌烦。”
“为何？”楼清月不是想要揭萧沐的伤疤，只是想要了解萧沐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导致被送到那边。”
“因为我的弟弟溺水而亡。”萧沐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当时我的弟弟落入水中的时候，身边只有我母妃。母妃不会水，一心想要救弟弟上来但是没能救上来。就这样她痛失爱子，我父皇也失去了最小的儿子。故而我父皇雷霆大怒，制裁了我的母妃。说我母妃枉为人母，为了争夺宠爱故意将自己的耳朵淹死在里面。”
“为了争夺宠爱故意淹死自己的儿子？”楼清月听到这里心中也算是了然了。“果然，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任何事情都会成为理由跟借口。说到底，便你是你父皇厌恶了你的母妃，故而才会这样。哪怕你母妃才是整个事情中最痛苦之人，你父皇也不愿意再去体谅了。”
“是的。”萧沐为自己倒满酒，只觉得心里厌烦的很。“如若没有这般事，或许那会儿我父皇会直接下旨将我弟弟立为太子。因为那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一切都过去了。”楼清月倒是没想到自己与自己的婆婆这么有缘分，都被关押在这里过。“讲真的，这个皇家寺庙就是一个陋习。陋习就应该被废除，而不是一直被延续下去。”
“如今的圣上不是不知道那边的故事，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将你们都给送进去。”萧沐说道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一次多亏你没事儿，若是你有事儿，我便直接火烧寺庙，让她们为你陪葬。”
“火烧寺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楼清月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听见萧沐这样说倒是提醒她了。“等一年后过去了，便直接将这里烧掉就是了。省的以后还会有人进来，岂不是不好。”
“只不过，烧掉这里还会有其他的地方延续这边的手段。”萧沐心知肚明。“皇宫永远需要一个可以掩饰他们罪行的地方。就像是流放府，又或者现在的皇家寺庙。”
“所以说，能遇到一位明君有多不容易。”楼清月眉眼弯弯。“若有朝一日你坐在那个位置，或许一切便会不同。”
“若我坐在那个位置，也许我也会变。”萧沐很是认真的看着楼清月，重重的看着她。“到那时，怕是你会对我失望。又或者，想要离开我。”
“你是想说到时候会被大臣们左右充填后宫。”楼清月不是什么傻白甜，自然动的在这个朝代的生存规矩到底是什么。“又或者因为朝政的原因，需要雨露均沾而不能独宠我一人？”
“嗯。”
“若是如此，当你坐在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便会离开。”楼清月直接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坐在那个位置之后便会忘记初心，忘记了你曾经为何想要坐在那个位置的话，那我留在你身边也无益。”
“清月……”
“眼下先不说这些。”楼清月暂时不想去想这让人苦恼的事情。“不能辜负这会儿的良辰美景跟美食。既然出来散心的，就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
萧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说书先生还在那边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关于皇家寺庙的故事，来这边用餐的客人们听的也是津津有味，有的甚至都开始给他扔打赏钱了。
“我从未想过坐在那个位置。”萧沐不知道喝了几杯之后忽然之间开了口。“只是那日看到你眼里的泪水，看到你的不甘，我才想着为了你，拼一次。”
楼清月许是没想到会听见萧沐说这样的话，整个人都楞在那边，呆呆地看着他。
“若有朝一日我坐在那个位置，却失去了你。那我还要那个位置作甚。”萧沐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楼清月听的。“我想要的，只是与你一起。你喜欢山谷，我们便去山谷，你喜欢天涯海角，我们便去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好，只要你不离开我。”
楼清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清月，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萧沐握着楼清月的手，眸色痛苦的看着她。“从前的我只想守护大玥国。可自从遇见了你，我想要为自己活一次。”